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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没敢跟奶奶说，只到张宇回家，他悄悄跟张宇说了说。
“不是吧？我妈的眼睛这么不好了吗？”
“说的是呢。”
“上医院看看啊。”
“嗯，还真得上医院看看，恐怕是糖尿病并发症。唉——”
张宇最听不得老爷子叹气，“行了，叹气有用吗？赶紧上医院，别拖着。”
“行了，一会儿我就给她挂号，明天我就带你妈上眼科去看看。”
“以前有一段时间她视力就不好，不是吃药吃得挺见效吗？是不是后来又忘了吃药了？我不是专门给我妈开了治眼睛的药吗？”
爷爷不说话了。
张宇一看老头的表情就明白了，老太太肯定是忘了吃药了呗，“不吃药那眼睛能好吗？我专门每个月跑一趟医院给她开的药，她怎么就不吃呢？”
“她忘了。”爷爷的声音很小。
“她忘了，你提醒她啊。”
“唉——”
爷爷的一声叹息引来了张宇的一肚子火气，“她记性不好了，你怎么不提醒她吃药呢？吃药打针对我妈来说是两件最重要的事，你在家的时候别老上网玩手机，帮她记着点儿。”
得，又挨儿子批评了。老头点点头，还想说点儿什么的时候，听老太太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了，就没再说了。
看老太太进屋来了，张宇没再说老头什么了，只说：“明天让我爸带你去医院看看吧。”张宇说完就出去了，顺带关上了小屋的门。
老太太高高兴兴沐浴完，看到的却是儿子和老公双双黑着的脸的情形。
“这是怎么了？我好好的又上医院干什么？”奶奶不明所以。
爷爷看看老太太，又低头望了一眼地面，才道：“老伴儿，你的眼睛恐怕是有点儿问题了，你站在阳台上都看不见楼下的人了，我得带你去医院看看了，号我都已经挂好了，明天送孙子去学校以后，我就带你去医院。”
奶奶还有些糊涂，“什么意思？我的眼睛又不好了？楼下有人吗？我真没看见。”
爷爷点点头，“所以啊，我得带你去看看了。”
奶奶还是不太相信，边换衣服边念叨，“我看得见啊。”
爷爷最怕的就是奶奶身体出问题，老太太一出问题，他就得兼顾两头，又得接送孙子，又得照顾老伴儿。每每这种情况出现，爷爷就捉襟见肘，头大得很。儿子儿媳妇一大早就关门走人了，把家里一大摊子事都丢给了他一个老头，可他能说什么呢，他们都有工作，都忙，家里的事他们都照应不了，家里唯一有时间，唯一能出力的也就他这个老头子了。
第二天，把孙子妥妥送到学校。老头回来就带老太太上医院，去的是他们常去的那家，离家不算远。
奶奶的检查结果，白内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