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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陆昭才刚回来,贾敏本想让安宁在家里多待几日,好陪陪陆昭,所谓久别胜新婚,想来小夫妻俩必定会想多些时间好好处处。
不过安宁知道仁安帝对贾元春这一胎极为重视,又知道宫里向来是个跟红顶白之地,虽说仁安帝点名让贾敏照顾元春这一胎,但贾敏一个和离之女,进宫后还不知道会怎么被宫里的太监、宫女给鄙视呢。
再加上皇后似乎对元春这一胎极不满意,安宁想来想去,隔日一早便抛弃了陆昭,陪着贾敏直接进宫去了。
就像一般人家的亲戚来拜访的时候,按说也该见一见当家主母,不过妾算不得正经亲戚,能不能见到当家主母,全看当家主母的心情。
但在宫里却又不同了,宫里的妃嫔自然和一般人家的侍妾不同,无论宫妃的身份再怎么低,这宫眷头一回进宫,应该先去拜见皇后。
于是乎安宁和贾敏便在宫女们的指点之下,先去坤宁宫拜见皇后娘娘。
正巧皇后正拉着贾元春与牛侧妃商讨着太后寿辰一事,一听到贤德妃的亲戚进宫求见,皇后微微皱眉,“怎么会这时候进宫?”
老嬷嬷尴尬道:“回禀娘娘,圣上有旨,让贤德妃的娘家人进宫顾着贤德妃娘娘这一胎。”
皇后微微皱眉,有些不悦的嗔道:“不过才七个月不到,怎么这时就进宫了。”
一般宫妃也顶多只有到快生的时候才能求得娘家人进宫照顾,贾元春这一胎也不过才六个月多些,连七个月都不到呢,那有资格请家眷进宫。
皇后忍不住微感妒嫉,想当年她给圣上生大皇子的时候,那怕那时她们明明是在皇子府上,不用守着宫里的规矩,但仁安帝还是担心太过打眼,说什么都不让她请娘家的母亲来帮衬着,一直拖到了她临产时,才让母亲进府陪了她小半个月。
相较之下,贤德妃这一胎还不到七个月呢,便能有着娘家人来照顾,也着实太过了些。
老嬷嬷微感尴尬,娘娘这阵子当真是越发连装都不装一下了,这底下还有牛贵妃和贤德妃呢,娘娘虽说是言者无心,但要是牛贵妃和贤德妃把这话传出去了,说不定宫里又有好些传言了。
好在皇后也知道这是圣上的意思,虽是不满,但也不敢说些什么,微一沉吟,“请敏夫人与安宁郡主到凤藻宫去吧,都是自家亲戚,也不拘这俗礼了。”
贾敏毕竟是和离之女,无论是叫贾夫人也好,叫林夫人也罢,总是有些不适合,是以大伙便直接称贾敏为敏夫人。
“是。”老嬷嬷正要出来传话之时,只听牛贵妃笑道:“娘娘,难得元春妹妹的亲人来了,不如早些让元春妹妹回去吧。”
本来元春有孕,牛贵妃便不太愿意元春出宫,平时她要见元春也是自个去元春宫中,那知道皇后娘娘以准备太后寿辰为由,硬逼着她们来到坤宁宫。
虽说谈的都是正事,不过她总觉得有几分古怪,更别提来到坤宁宫后,元春时不时捶腰,显然是有些不舒服,偏生皇后就像是没看到一般,一直说个不停,好不容易来了贾家的亲戚,牛贵妃便想趁机让元春早些回凤藻宫里休息了。
皇后微微皱眉,她今天可是下了大本钱的,要是元春回去了,那她先前的准备不就白准备了吗?
不过这贾敏也就罢了,安宁自小便养在太上皇和太后膝下,素受两人重视,视其如亲女,就连自家夫君也视安宁如亲妹,如果让两人在宫外干等着,不等太上皇夫妇找她算帐,只怕圣上便先饶不了她。
她唯一沉吟,一咬牙道:“是本宫想岔了,让敏夫人与安宁郡主进来吧。”
她下意识的瞧了正燃着蜜合香的香炉一眼,虽是有些对不住安宁,不过也没办法了。
她在心里默念着,横竖安宁肚腹受过伤,怕是也不能生育,况且贾家都出孝好一阵子了,安宁至今仍没半点喜讯,可见得当真是个无法生育的,既然如此,也不差这一点药了。
至于贾敏吗……皇后压根不在乎,况且贾敏都和离了,跟谁生去。
皇后强压下歉疚之心,笑着解释道:“安宁养在太后膝下,素来知道太后的喜好,这次是太后入住慈宁宫后的第一个寿辰,很是该正经大办一番,请安宁过来,也可以问问安宁的意思。”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加上皇后话里话外都带着太后,牛贵妃无奈,也只有让皇后请了安宁与贾敏过来了。
一听到宫里是在商量着太后寿诞,安宁也欣然过来。
她是太后养大的,太后是真疼她,而且疼爱她反倒比疼爱自己的儿子多一些,毕竟做为宫妃,三皇子六岁上便移到了皇子所,太后既使是生母,也不敢与儿子多亲近,只剩安宁养在她膝下,自然难免偏宠一些。
要不是安宁身上的隐密事太多,不好再宫里长待,想了办法出宫,说不定以太后的性子,早让安宁一直在宫中待到出阁也不定。
坤宁宫倒还是和以往一样,因为平康帝仍在世,本来按着仁安帝的意思是空出乾清宫与坤宁宫,自已住在离前朝最近的养心殿中,另外皇后带着妃嫔住在西六宫,让太上皇原本的妃嫔挤一挤,尽数移居到东六宫中。
虽是有些麻烦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毕竟东贵西贱,做为太上皇,他的妃嫔自然没有坐在西六宫之理。
不料太上皇虽是同样了让妃嫔移居在西六宫之处,但却捥拒了仁安帝让出乾清宫与坤宁宫之举,反倒是自己带着太后住在慈宁宫中,按着太上皇的说法,国无二君,这乾清宫与坤宁宫乃是帝后寝宫,是紫禁城的中心,不能谦让,最后皇后娘娘终究还是入住了坤宁宫。
虽是如此,但皇后知道这坤宁宫中原本住的便是太上皇的元后,也就是废太子亲娘,太上皇对其元后极为敬重,既使元后去世多年,也不曾重立新后,如今太上皇仍在,皇后那敢擅改这坤宁宫中的摆设。
是以这坤宁宫中的摆设和当年先后在世时乃一模一样,也不过就一些不打眼的小地方处略有改动罢了。
安宁规规矩矩的给皇后行了一礼道:“安宁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皇后笑道:“我们正商议着太后的寿诞该怎么热闹热闹呢,妹妹在真是太好了,妹妹跟了太后多年,想来必定知道太后喜欢些什么。”
安宁笑道:“皇后娘娘的主意必定是好的,无论送什么,太后娘娘必定欢喜。”
皇后忍不住笑道:“妹妹当真越发会说话了。”
安宁抿嘴一笑,她这也算不得假话,太后本就是世家女出身,进宫之后又颇为受宠,什么好东西没见过,那缺那一点半点呢,她在乎的也不过就是儿子媳妇的心意,只要心意到了,必然高兴。
其实商讨了一早上,能商讨的都商讨的差不多了,安宁来来,其实也不过就是重复着元春和牛贵妃先前的建议罢了,只是不知怎么的,皇后恍神的情况越发严重,而且时不时忍不住瞧着一旁的香炉,眉眼间隐隐有些紧张之色。
安宁微微皱眉,皇后这模样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啊。
她下意识的一脑,然后……
安宁脸色大变,直接了当的起身走到香炉旁,一抬手便把一整杯茶倒进香炉之中,瞬间把香炉给浇灭了。
这香炉一浇灭,原本有些不舒服的元春顿时觉得舒服了些,她轻咦了一声,疑惑道:“这香──”
元春不过是说了两个字,已经让皇后瞬间惊醒了,她脸色大变,勉强冷静下来,厉声道:“安宁!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的声音虽是严厉,但隐隐有着一丝惊恐,安宁虽然嫁进了以‘诚实’闻名全京的贾家,但自己绝对不是什么不懂事的人,她做出这事,莫非……
皇后惊恐之下,整个人忍不住微微发抖。
就连贾敏等人也吓了一跳,而牛侧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望着皇后的神情有着一丝厌恶,悄悄地扶着元春便退到宫门处。
安宁冷冷的瞧着皇后,“我在做些什么,难道娘娘当真不知道?”
安宁脸上的恼怒之色连藏都藏不住,一时间,她丧尸王的气势全开,镇的全坤宁宫中的人连动都不敢动。
皇后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险些站立不稳,她现在只剩下了满心的惊恐,从安宁的神情,她知道安宁知道了,可安宁怎么会知道?这薰香如此隐密,安宁怎么可能会知道。
几个大小宫女面面相觑,着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唯有一直跟着皇后的心腹老嬷嬷被吓的厉害,她大着胆子喝斥道:“安宁郡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皇后娘娘说话?”
安宁微微冷笑,“没错,现在也没有什么好说了。”
她脸色微沉,“去!请温院判过来,让他瞧一瞧这香炉里的香是个什么玩意!”
说到最后,安宁脸上的嫌恶之色是藏都藏不住。
老嬷嬷膝盖一软,瞬间瘫软在地上,而皇后则是嘤咛一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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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院判在大晋朝中可是有着狗鼻子的外号,其嗅觉自然是不用说的,更别提皇后娘娘用的蜜合香既然不利于子嗣,里头用的料的份量自然比寻常香料更要重些,温院判不过略闻了闻,便察觉出问题,连忙上报给了仁安帝知道,仁帝当下大怒,匆匆赶来。
他对元春这一胎当真是极为重视,一则,他当年因为忙于政务,对长子的教育便有些不够上心了,大儿子虽然不是什么蠢的,不过也着实聪明不到那儿,更麻烦的是大儿子被皇后给护得太过了,行事间着实有点傻,极容易被朝臣牵着鼻子走。
做一个不管事的亲王自然无所谓,但要做一个皇帝,那却是万万不成。
仁安帝也不是没试着教导过,不过老大的性子已然养成,要是说的多了,他反而认定他这个做爹的偏心,也不想想他就只有老大一个儿子,能够偏心到那儿去了?
也因为对老大失望,仁安帝便有心再生一个儿子出来,好生教导,总不能让这大晋的基业毁在他手上是吧。
结果万没想到,元春肚子里的这一胎还未满七个月,这宫里便有人敢对元春下手了。
好险元春因为长期饮用着安宁特制的千红一窟,身子比一般女子要强健的多,胎儿的月份也大了,这才没有受到影响。
虽是如此,牛贵妃也不敢大意,连忙请温院判开了几剂清热解毒的汤药下去,又让人烧了羊花汤洗潄,说什么都要元春留在凤藻宫中卧床安胎,在生产前那儿都不许去了。
另外一方面,仁安帝自知道香炉里尽是不利子嗣的玩意之后,瞪着皇后的神情活像是要生吞了她一般,他怒道:“查!给我查清楚,这些东西是怎么进来的?”
宫中自有规矩,管着内务府的夏德全又是个仔细人,绝对不会让这些东西进到宫里来,他就不信,些东西是突然出现在坤宁宫中的。
皇后硬着头皮道:“求圣上为臣妾做主,臣妾着实冤枉啊。”
老嬷嬷也哭泣道:“圣上,这香不只是险些害了贤德妃娘娘腹中的小皇子,也害了娘娘啊,求圣上明查秋毫,为娘娘讨个公道!”
她顿了顿又道:“这皇商薛家和贾家同为四大家族,说不定薛家……”
老嬷嬷故意没把话说全,明明白白的就是暗示薛家是听了贾家的话,故意把有问题的薰香送到皇后娘娘的手上。
说起来也是极巧,宫中的头花、香料向来都是由皇商薛家进上的,薛贾两家同为四大家族,薛家要真是看在亲戚情份上,助贾家陷害皇后也无可厚非。
老嬷嬷一个劲的要把这事往贤德妃身上拉,不过仁安帝忍不住笑了,“皇后啊!皇后!你是当朕有这么糊涂吗?想想你的年纪,送这蜜合香到你手里做什么?”
仁安帝毫不客气的直接点出了皇后的年纪。
当然,要说贾薛两家勾搭成一气做出此事也不是不可能,问题是……以皇后的年纪,送这么一个会让人流产的香毒到皇后手上做啥?皇后都几岁了,怎么可能会再有孕。
被圣上这般明白的点出自个的年纪,皇后顿时一噎,但仍倔强道:“说不定薛家是想透过臣妾的手送给大皇子也不定。”
她抹了抹泪泣道:“这薛家当真是狼子野心,贾元春肚子里的孩子还没生呢,便敢对大皇子下手了。”
“哦。”仁安帝淡淡道:“但朕怎么不记得今年宫中有进上蜜合香?”
蜜合香中有一味主料是来自于波斯,因为北戎之战的缘故,这波斯丝路已断,饶是薛家也没了原料制香,前些年所存下来的主料虽然也能勉强制香,但这香味却有些差了,薛家不敢以次充好,为了这事,还特意上旨道恼,改送了一倍有余的苏合香来代。
他向来不在这女人玩意上打转,当下便就允了,是以今年一整年压根就没有蜜合香,皇后那来的蜜合香可烧?再则……宫中份例,并定会经过夏德全之手,要是能让有毒的蜜合香进到皇后手上,当夏德全是死的吗?
皇后一惊,饶是她再怎么巧舌如簧,也没想到宫中今年压根竟然没进过蜜合香!至于前些年……那时仁安帝都还没有登基呢,宫中的份例那会到他手上。
皇后脸色苍白,再见到仁安帝似笑非笑的神情,她便知道圣上什么都知道了,她整个人抖的厉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瞧着这样的皇后,仁安帝越发失望,他冷笑道:“皇后辛苦了,这段时间,皇后就好好的待在坤宁宫中,那儿也不要去!”
仁安帝的言下之意,便是要让皇后禁足。
“圣上!”皇后强笑道:“太后的寿诞将至,臣妾不能……”
她做为皇后,要是不主持太后寿宴,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在背地里笑话呢。
“皇后好生休养,有什么事,让牛贵妃去处理即可。”仁安帝淡淡道:“另外凤印也暂且由牛贵妃保管,这几日就别让任何人来坤宁宫来打扰皇后了。”
仁安帝轻描淡写的,便直接让皇后禁了足,并把宫权转移到了牛贵妃的手上。
皇后虽然试图挣扎一下,不过仁安帝这次是铁了心了,说什么都不再给皇后搞风搞雨的机会。
饶是牛贵妃自个都没有想到,圣上这一次竟然就连凤印都从皇后身边拿走,牛贵妃初掌宫权,忙的团团转,一时间顾不得元春这里,倒是让元春可以和贾敏、安宁静静地说上几句悄悄话。
贾敏的脸仍有几分惨白,想着方才的情境,仍有几分恐惧之色,“真没想到,皇后会做出这种事。”
就差一点,元春肚子里的孩子就要没了,而且一想到皇后娘娘是在坤宁宫的正殿里用着这药,贾敏忍不住恨的直咬牙,当时在正殿里可不是只有皇后和元春啊!
除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小宫女之外,另外还有安宁呢,她一个和离的妇人,不能再生育也算不得什么,可安宁是他们荣国府的长媳,皇后娘娘此举,岂不是要绝了她们荣国府大房的子嗣!
贾敏恨的牙痒痒的,要不是知道那个可是皇后,这里又是宫里,到处都有旁人的眼线,说不定早就破口大骂了起来了。
安宁轻啜几口药汤,忍不住露出几抹痛苦之色,淡淡道:“她做事情可多了,不然也不会好好的一对夫妻落到眼下这个地步了。”
做为受害者之一,那怕安宁发现的早,压根没闻到什么,不过也被温院判开了清药解毒的药,也不知怎么了,那药里被温院判下了大量的黄莲,直苦的让人作呕,那怕以安宁的城府,喝着那药时也忍不住一直皱眉。
她心下暗暗腹诽,不过是不肯把千红一窟的秘方给温院判吗,有必要这样做吗?
安宁若有所思的瞧了元春的肚子一眼。
按说怀胎三、四个月就该知道胎儿性别了,不过这一次圣上似乎是吸取了前次的教训,说什么也不让人泄露出一丝半点,是以直到就连元春自个都不知道自己怀的是男是女,更别提旁人了。
她虽然不知道元春怀的是男是女,不过从仁安帝这一次直接禁了皇后的足,并且夺了凤印一事来看,元春这一次怀的必定是男胎,要不仁安帝也不会如此紧张了。
元春微微一叹,她嫁给仁安帝也有一年了,好些有的没的故事多少也听过一些事儿,她摸了摸肚子,低声问道:“圣上……会怎么处置皇后娘娘?”
如果坐在皇后之位上的,不是皇后的话就好了,如果是牛姐姐……她必定会和她一样的疼爱着这个孩子,而不是千方百计的想要毁了这个孩子。
牛姐姐曾说,怀孩子,反而是在宫里最简单的一件事,养孩子才是真正难的。以前她不明白,现在她知道了。
安宁瞧着元春肚子,直接道:“那就要看你怀的是男还是女了。”
安宁的话太过直白,元春脸色一白,忍不住低声道:“可是圣上膝下有着大皇子,而且我是罪人之后,这事怕……”
按例来说,贵妃可以有二位,当年圣上立了牛姐姐为贵妃之时,本来也想把她立为贵妃,只是朝臣严重反对,甚至拿她死去的爹娘说事,说她做为罪人之后,得已入宫已经是祖上烧了高香了,那能做什么高位妃嫔。
要不是圣上一力坚持,再加荣国府朝中也算有些势力,说不定她连个妃位都不可能有了,更别提是什么双字妃嫔,不过即使是这样,得己坐上妃位已经是极限了,贵妃、甚至更上一层的皇贵妃,又或着皇后,她连想都不敢想。
安宁直言道:“这宫里讲究的是母以子贵,况且仁安帝膝下空虚,每个孩子,都是极重要的。”
说实话,别看外人一直传着什么元春幼时误用了绝育药,不能生育云云,不过她们自家人知道,元春在用了千红一窟调理之后,这身子骨不知有多好呢。
元春这样,也是进了三皇子府后,快小半年了才有孕,而且元春还是在近乎专宠的情况下都熬了小半年,可见得仁安帝的能力当真是不咋的。
想来仁安帝自个也心里有数,这才会特别护着元春这一胎。
安宁顿了顿又道:“不过既使是个男胎。”她指了指坤宁宫的方向,“一时间那个是不可能了,且看这孩子争不争气吧。”
毕竟元春家世上的硬伤实在太深了,况且又有更适合的牛贵妃在,她也非贾赦的子女,荣国府所能做的终究是有限,是以元春也只能靠儿子了。
要是这孩子争气,说不定元春便有机会,不然怕是止步于贵妃位上。
元春笑了笑,“我也不求什么,只希望坐上那个位置的是牛姐姐,如此一来,我跟孩子才会安心。”
贾敏微微皱眉,直接用了元春幼时的称呼问道:“元丫头,你可明白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虽说元春登不上后位,不过只要她生了儿子,荣国府眼下又是最鼎盛之时,只要大伙帮着推上一推的话,说不得元春还能得一个副后之位,但元春眼下的意思,不但是不想要后位,而且还想着让荣国府暗中施力,让牛贵妃登上那个位置了。
这岂不是傻的吗?好好的后位不自己坐,反倒便宜起旁人来了。
不料贾元春重重的点了点头,“姑姑、嫂子,与其把我推上去,不如让牛姐姐上去,她比我适合的多了,况且有牛姐姐照顾我,你们也不必担心。”
贾敏微微皱眉,“这知人知面不知心,况且要是……”
要是牛贵妃也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容得下元春和她腹中的骨肉呢。
“不会的。”元春笑道:“不会有这种事的。”
她顿了顿,直言道:“方才……牛姐姐压根就没有喝什么清热解毒的汤药,也没有用羊花汤沐浴,牛姐姐……她是不想要孩子的。”
事实上,要不是为了牛姐姐,她也不会怀这一胎,她想和牛姐姐永永远远的在一起,那便得先有自己的骨肉才行,不然在宫中就如同无根浮萍一般,最后也不知道会飘到那儿去了。
安宁沉吟道:“想这些事儿都太早了,你先护好你腹中的骨肉才是,只要你平安生下孩子,比什么都强。”
现在的元春无论想什么都有些早了,还是把孩子平安生下才是,况且如果是个小公主,只怕就算元春想把牛贵妃往上推上一推,圣上都不见得会让人呢。
元春摸了摸肚子,脸上微微露出几丝温柔之色,“嫂子说的是,现下最重要的,便是把这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皇后禁了足,再加上安宁等人的尽心保护,总算在堪堪保胎到九个月的时候,元春平平安安的生了一子。
就在小皇子出生后不久,圣上下旨,晋牛贵妃为皇贵妃,而贤德妃也因子晋位,封为贵妃,是为贾贵妃。
同时,陆昭也遭到史上最严重的惊吓,那便就是安宁有喜。
初初得知这个消息之时,陆昭整个人都呆了,这是假的吧?为什么他老婆才进宫一趟,就大着肚子回来了呢?
他下意识的指着安宁的肚子问道:“这是我的?”
安宁脸上还挂着几分羞涩的笑容一顿,然后……
陆昭顿时遭到自他重生以来,最严重的一次殴打,这一次,安宁是真的把他往死里打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了亲戚家了,所以码字码晚了,今天就一更哦,不好意思。感谢在2020-06-2423:12:57~2020-06-2520:25: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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