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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薛宝钗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人是元春,宝钗特别喜欢腻着元春,即使手脚的断骨固定住,可以移回薛家休养之后也不肯离开,说什么都要粘着元春,薛王氏也没办法,只能拜托元春帮着照顾宝钗。
薛王氏的性子素来简单,谁对她的孩子好,她就对谁好。元春照顾起宝钗起来,比她这个做娘的还要细心。
元春怕宝钗的断骨没长好,不小心动到的话会落下什么病根,还特特让人把粥熬到米花开了,再捣成米糊,让宝钗直接用空心的芦管吸食,也不怕会动到四肢。
这吃食上的仔细不说,平日里上药时也细细用了羽毛沾着药膏给上药,说有多轻柔就有多轻柔,让宝钗全然感觉不到痛,零零种种,可说是再周到也不过了。
见元春如此细心,薛王氏也安下了心,便放心让元春照料起宝钗了。
薛家旁的不多,银钱最多,薛王氏感激之下,大手笔的给了元春好些礼物。
她知道元春自幼丧母,父亲眼下也没了,在大伯家里寄住只怕也多少有不便之处,于是乎,送的东西着实不少,小到抹脸的面脂,大到衣料首饰,样样都备齐了。
元春头一回收到这么多的礼物,着实吓了一跳,连忙道:“姨妈,这未免太多了。”
按着姨妈送给她的东西,少说都有小半车了,她那好意思拿呢。
“这算得上什么。”薛王氏怜爱的拍了拍元春的手,“你是我的亲外甥女,这本就是你该得的。”
薛姨妈叹道:“你出生当年,我也送了一份礼给姐姐,不料姐姐连封信都没回,我还以为是姐姐瞧不起我一个商人妇,恼恨之下便和姐姐断了关系,要是早些察觉到姐姐的不对劲之处,说不得也不会让你在那毒妇手底下这么多年了。”
想起当年事,薛姨妈忍不住抹泪,因为嫁的不如意,她在众兄弟姐妹之间总是低人一头的,见王夫人不理她,她热脸贴了几次冷屁股之后便干脆不贴了,久而久之便和王夫人那断了往来。
谁能想到,周瑞家的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和贾政联手杀害她姐姐不说,之后甚至还假扮起她姐姐来了,她当时要是警觉些,说不定早早就把这两人绳之以法了,也不会让两个外甥不得不在毒妇渣男的手底下养活。
想起枉死的姐姐,薛姨妈也哭了好一阵子,她当年还羡慕姐姐得了个好婚事,为了这事没少跟兄长爹娘吵过,那知道荣国府的确一等一的人家,但良人却不是真良人。
相较之下,薛逸虽是商人,但这人品可比贾政要好多了,至少薛逸顶多就是想一想眨妻为妾,可真没想过杀妻的。
想起幼时事,元春也说了句良心话,“周瑞家的也没对外甥女儿如何,不过就是不理不踩罢了。”
虐待是不敢的,周瑞家的待她还比她爹要好上许多,一没打过她,二没饿过她,顶多就是当她不存在,对她不理不睬的罢了。
薛王氏嗔道:“这才是她心机重的地方,她不管你跟珠哥儿,耽误了你们十来年,要是珠哥儿早些进学,说不定一个功名是跑不了的,如今……”
薛王氏微微叹息,不只是珠哥儿的功课,元春也是如此,都十二岁上了还如此天真,待人处事全然不行不说,那一手女红也着实拿不出来,字也识得不多,说句不好听的,怕是连小户人家的闺女都不如了。
像元春这样,怕是高嫁不到那去,只能往低里找了,好好一个荣国府的嫡长孙女却被贾政与周瑞家的给耽误的很了,以后怕是嫁不到什么好人家,当真是委屈了。
薛王氏心疼两个孩子,再加上薛宝钗之故,便有意亲近贾珠与元春。
贾珠与元春自幼失母,贾赦等人待他们虽好,终究是难以替代王夫人的地位,难得得到母亲那边亲人的关心,两人份外亲近了薛王氏多些。
这一来二往之下,三人也着实培养出了些许姨甥情。
不过,薛王氏亲近着贾珠、元春,但对王熙凤本人仍是拒而远之,元春和王熙凤一路同行,多少也些面子情,再加上王熙凤又是个会来事的,为贾珠也愿意拉下身段讨好元春,这一来二去之下,倒有了几分交情。
元春有心说合薛王氏与王熙凤,不过薛王氏性子倔的很,说什么也不肯接近王熙凤,最后元春也没了办法,只能私下把薛王氏的赠礼转送了一部份给王熙凤便罢。
这一日,薛王氏让人送了一盒子的珍珠过来,说是今年新采的珍珠,让元春回京后再让人打成时新的首饰便是,元春收到后让人谢了谢薛王氏,又让人匀了二份出来,一份给迎春,另外一份则让人送去给王熙凤。
迎春也就罢了,这一匣子珍珠只怕还不如玻璃弹子好玩些,不过王熙凤收了这珍珠之后,感觉着实复杂。
按说她姓王,应该比元春更亲近些薛王氏,但薛王氏对她视而不见,待她别说和元春相比了,就连迎春那个小丫头也是万万及不上的,她素来要强,但碰到了薛王氏这种显而易见的厌恶,也着实没了办法。
“拿下去!”王熙凤嗔道:“直接让人磨成了粉便是,最近义母心绪不宁,让人磨成粉冲安神茶给义母用着便是。”
“姑娘,这多浪费啊!”小丫环忍不住劝道:“你瞧瞧这珍珠个头着实不小,而且色泽匀净,拿来打首饰正正适合,磨成粉也太浪费了。”
一般磨珍珠粉拿的都是上不得抬面的米珠,那有人拿这么好的珍珠磨粉呢,这也太浪费了。
小丫环笑道:“按我说,不如让嬷嬷先收着,等姑娘要出嫁时再拿出来让人打套头面,到时戴出去,也有几分面子啊。”
虽说姑娘是林夫人义女,不过义女毕竟只是义女,也不知道将来林夫人会把姑娘嫁到那去,这嫁妆怎样也不瞧得,姑娘多存几分私房也是好的。
说到嫁妆,王熙凤眼前顿时浮起了贾珠的脸,原本对贾元春的讨厌之情也淡了几分,她扁扁嘴,挥了挥手道:“罢了,让嬷嬷仔细收好。”
说起来,贾珠也差不多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虽说守孝三年,不过回去之后倒也可以相看起来,只是不知道贾大人会给贾珠配上什么样的女子……
想起自己的女儿心思,王熙凤也不得由得一叹,要是王家还没败落,她还是王家女,说句不好听的,全京城的年轻才俊都尽着她挑,只有人家配不上她,可没有她配不上人家的份,但眼下王家已是罪家,她虽是身免,但没了娘家的女人,还能挑上什么好婚事。
即使是像林大人那样的信人,当年还不是因为莫家女父母双亡而求娶起他人了,想起自个婚事,王熙凤也不由得对未来有些迷蒙,“也不知道将来太太会给我挑上什么人家。”
以太太的性子,怕是喜欢寒门子弟多些,虽说寒门子弟也不敢瞧不起她这个犯官侄女的身份,不过寒门子弟那及得上珠哥哥的气度呢。
小丫头瞧出一些王熙凤的心思,笑嘻嘻的说道:“按我瞧,太太也不必往外瞧,这珠少爷倒是不错。”
王熙凤脸上一红,教训道:“你胡说些什么,珠表哥他可是荣国府的少爷,我那配得上人家。”
小丫环劝道:“姑娘可得为自己想一想啊,咱们一跟太太回了南,怕是没机会再见珠少爷了,姑娘可得有些打算才是。”
虽说姑娘和珠少爷年纪还小,眼下又是孝期,不好说亲,不过姑娘也可以多到珠少爷那边走动走动才是,这次数一多,姑娘的容貌又好,不信珠少爷不动心。
见小丫环越说越不像话,王熙凤也忍不住俏脸微红,嗔道:“胡说些什么,再乱说的话我撕了你的嘴。”
小丫环吐了吐舌头,顿时不敢说了。
王熙凤挥挥手直接把小丫环给打发出去,不过小丫环的话,始终在她心里留了点印子,小丫环说话虽然直接,不过倒也是真的,她和珠表哥不过就见上几次面,说的话还不超过三十句呢,她和林夫人一回南,珠表哥说不得当真就忘记她了。
王熙凤微微皱起了眉头,该怎么做?才能让珠表哥记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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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薛宝钗这个意外,贾赦一行人安葬了贾母与贾政之后便即回京,因为贾母和贾政都是犯罪之人,这丧事也是冷冷清清,莫说什么水陆道场了,贾赦甚至没有特意发什么讣文通知在金陵的故旧。
不过该知道的还是知道了,且不说薛家送了一份大大的白包,其中有大半应该是因为他们救了薛宝钗之故,就连金陵府尹也送了一份白包,其他金陵中的几个家族也都有送上白包不提。
做为丧家,贾赦不好上门道谢,不过也让陆昭一一亲自回帖道谢,按着他的说法,这些都是贾家的人脉,趁着这个机会也是时候让陆昭开始逐渐接手贾家的人脉。
除此之外,贾赦也略略出手整治了一下金陵贾家人,当年贾源、贾演发迹了之后,也没少提携在金陵的贾家人,没想竟然养出了一堆脑满肠肥的蛀虫!
不只是吞没了大半祭田收益,更没有管束族中子弟,仗着荣宁两府的名声,没少在金陵一地胡作非为。
以往贾赦懒得管事,加上又远在京城,也着实管速不了金陵的贾家人,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今瑚哥儿前程远大,自然不能再让金陵的贾家人胡来。
他当下便趁着这次机会狠狠的再教育了一番贾家人,该打的打,该送官的送官,该出族的出族,在他下狠手治理之下,金陵贾家的名声顿时好了许多。
陆昭心下暗暗佩服,这贾赦不愧是先荣国公亲自教导出来的,其实是一个心眼清明之人,先前在红楼原著里会混成那样,大概是因为妻儿早逝让他心灰意冷,再加上贾母的压制所致吧。
除了安葬贾母和贾政之外,贾珠也央了陆昭偷偷带他和元春去一趟王家祖坟,虽说因为王仁之死让王家断了嗣,不过因为有着薛王氏在,王家的祖坟仍被打理的整整齐齐的,贾珠没多久便找到了王子腾之女的坟墓。
因为王子腾势大,虽说他幼女仍是夭折而亡,按例没有资格进祖坟,但在王子腾一力坚持之下还是进了王家祖坟,那小小的坟墓也修的特别豪华,不过最让贾珠注意的是小小的坟墓前那明显比旁的地方要高了足足小半尺的祭台。
贾珠眼眸微闇,拉着元春在祭台前拜了拜,无论他生母做了多少错事,终究是他生母,只希望母亲投胎转世之后,能改一改性子,千万别再算计他人,最后误了自个的性命。
贾母和贾政安葬了之后,贾赦不急着带一家老小回京,反倒是先送了贾敏回扬州。
林如海先前进京,除了是为了瑚哥儿的婚事还有贾母与贾政的丧事之外,另外也是想奔走一番,看能不能再进一步,直接留在京中不回扬州了,无奈事与愿违,最后林如海是不得不回到扬州,但比先前略略升了一级,也勉强算是圆满了。
任命即下,林如海得即刻直奔扬州,他便干脆带着娇妾幼子直奔扬州,并去信一封让贾敏直接回扬州便是。
虽说贾敏与林如海为了杨姨娘和元春之事没少争吵,不过贾敏毕竟是出了嫁的姑娘,被王氏毒坏了身子,再也不能生育,不到最后一刻,贾赦断是不希望贾敏与林如海和离的。
虽是主动送贾敏回林家,贾赦把摆足了大舅子的气势,严重仅告了林如海不可宠妾减妻,更不可因为杨姨娘有了庶子,便事事偏心着儿子,不把他妹子当一回事了。
林如海自然好几次陪了不是,歉疚道:“这事自然是杨氏的不是,如海自会好好的重罚她!”
贾赦冷声道:“不知妹婿要怎么罚着她?是要发卖杨姨娘呢?还是要把杨姨娘送到庵堂里,让她好生静思己过?”
林如海面露尴尬之色,杨姨娘怎么说也他生了一子,无论是发卖还是逼其出家都着实有些过了。
他硬着头皮道:“如海已经让杨姨娘禁了足,必定不会让她再犯。”
他也不是不知这样处置会让贾家不喜,可说到底他已经欠了大杨姨娘一条命了,总不能让她的妹妹也跟着郁郁而终,更何况小杨姨娘可是宗哥儿的娘,他自然得护着她一护。
小杨姨娘生的儿子被林如海起名为承宗,可见其对他的寄托。他不求儿子能光宗耀祖,但好歹让他林家的血脉传承不断,余愿足矣。
贾赦眼眸微冷,“杨姨娘可是毁了元春的名声!”
他堂堂贾家女的名声,难不成就林如海一个禁足加添妆就算了。
林如海低声道:“大舅兄,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年近半百,膝下只有这么一子,要不是……”
他故意顿了顿,让贾赦好生想一想他为什么偏着小杨姨娘的缘由。
虽说这并非荣国府之错,但要不是他娶了荣国府的姑娘,又怎么会被牵连到,直到现在这把年纪了才了一个儿子!要是他儿子多一些,他也犯不着如此在乎小杨姨娘和承宗了。
林如海续道:“至于元春丫头,终究是我这个姑父没照顾好她,将来元春丫头出嫁之时,我林家势必会送上一份丰厚的添妆。”
贾赦险些气了个仰倒,林如海运气不好关他们什么事?娶了一个像王氏这样败家的弟媳妇,他们荣国府难道不冤吗?
要不是贾敏还要回到林家,不好和林如海撕破脸,说不定贾赦早就一拳打歪林如海的脸了。
林如海也瞧出贾赦的不悦之色,轻咳一声,咬牙道:“在下有意让承宗过到敏妹名下,让敏妹抚养承宗。”
从小杨姨娘有孕的时候开始,他便起了让贾敏抚养承宗的心思,要是个女孩,让小杨姨娘养着自然无防,不过承宗可是个儿子,断是不能跟他姨娘一般学到一股子小家子气,怎么瞧,让敏妹养育承宗是最最适合。
一但小杨姨娘的儿子过到敏妹膝下,便是正正式式的记名嫡子,如此一来,敏妹膝下有子养老送终,也不用担心儿子被小杨姨娘教坏,再则,小杨姨娘平时再怎么不驯,看在儿子的份上也不敢再放肆,可谓之是一举数得。
贾赦晒道:“我妹子可不屑养记名嫡子,倒时要是教出个白眼狼出来怎好!”
贾赦直接了当的捥拒了林如海想让贾敏帮着抚养庶子的念头。
他先前送贾敏回林家之时也曾和贾敏略谈了谈,要是贾敏有意,他自然会趁机帮着贾敏夺得林家子的抚养权,有必要时直接逼林如海把小杨姨娘发卖了都成,不过贾敏坚决不肯,反倒要贾赦帮忙推了这事。
贾赦虽然不明白贾敏的打算,不过她既然做了决定,那他这个哥哥自然会帮着她把这事给推出去。
贾赦直接拉下脸,沉声道:“我话就摆在这里,无论你林家想搞什么记名嫡子!咱们荣国府可是不认的。”
记名嫡子可不是随随便便想塞就能塞的,毕竟这事关女方将来过世之后的嫁妆归属,要是舅家不认,这记名嫡子便就做不成,贾赦的态度说的明明白白,直接断了林如海企图把孩子塞给贾敏的打算。
林如海连忙道:“大舅兄,何以至此!”
他都这把年纪了,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有孩子,承宗说不得是他唯一的儿子,他自然希望承宗能够和荣国府交好,承宗养在贾敏膝下,多少能与荣国府有些香火情,有荣国府这么一个外家,以后自然能少走一点歪路。
贾赦直言道:“记名嫡子便有资格继承敏妹妹的嫁妆,即使将来敏妹妹有了自己的孩子,也得分上一成给记名子,我荣国府当年金山银山的送敏妹妹出嫁,可不是要便宜旁人的。”
若不是有这规矩,律法也不会规定记名嫡子得有舅家的许可才能上祖谱了。
一听到这话,林如海顿时闭了嘴。
贾赦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知道林如海不会再打着让林承宗做敏妹妹的记名嫡子的主意了,林如海什么都好,就是有一个老毛病,耻于谈钱,只要把这话一说开,以其性子断是拉不下老脸来谈这事。
贾赦板着脸,继续算帐了,“你准备让小杨姨娘禁足多久?又是怎么个禁足法?要是只禁足个一天、两天,我可是不依的。还有给元春添妆一事是给银子呢?还是给庄子?我看也不用等元春成亲添妆了,你不如现在就给了吧!”
他碎碎念道:“被你那姨娘一搞,天知道元春还嫁不嫁得出去呢。”
有句话叫做口说无凭,元春这家世,这身体情况,本就高不成低不就了,将来的婚事岂有这么容易,而且与其外嫁出去劳心劳力还不得好,还不如待在自个家中,瞧着贾珠模样也似有意把元春养在家里一辈子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早早把林如海应承的好处要到手,元春手里有些活钱,这以后的日子也能轻松快些。
林如海尴尬的轻咳几声,沉吟道:“我在京城里还有个小庄子,大小莫约有二百亩,不如就直接给了元春吧,元春丫头手里有些活钱,也总是方便些。”
元春总归在林家生活过一段时间,排除那些被王氏所害的姨娘之事,平时林如海也是极疼爱元春的,便有意好好的为她打算一番了。
元春养在大舅兄家里虽是衣食无缺,但以大舅兄小气的性子,只怕平时也就靠着那一点子份例过活,要多怕是没有的,珠哥儿虽有心,不过毕竟是个男人,总是有照顾不到的时候,林如海直接给了她一个庄子,靠着每年的出息,这小日子也能轻便些。
贾赦微感讶异,林如海这添妆着实算得上是重了。
虽说田产的出息不高,一亩良田的出息莫约一年一两银子,整整二百亩的庄子,再怎么算,少说也能每年给元春增添上一百两左右的收入,这银钱虽然不多,但在京郊的田产可不好买,不但价格高,而且想买还不见得能买得到。
光是这份田地,少说也值二千两银子,林如海可真算得是极大方了。
不过想想这庄子是拿元春的名声换的,贾赦又不觉得如何了,要是这事早些年发生也就算了,偏生是在这时候发生,元春已经十二岁了,按说也是该相看的时候了,不过现下别说是相看了,连个递信的都没有。
这其中除了贾政之故外,其中一大半还不是因为小杨姨娘害得,除了一些有问题的人之外,大凡人家,谁能容得下不能生育的媳妇!如此一想,贾赦便觉得这份添妆元春大可以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贾赦拱手道:“我代元春谢了,不过这小杨姨娘……”
他顿了顿,直言道:“妹夫准备把她禁足多久?又是到那里禁足?我这里直接把话给说明白了,在元春的婚事谈定之前,我可不希望小杨姨娘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出来。”
贾赦的言下之意,便是要把小杨姨娘一直禁足到元春婚事稳了为止。
元春虽到了说亲的年纪,不过先是有贾政人品的问题,接着又是孝期,再接着又有小杨姨娘故意把元春中了绝育药一事说出,元春的婚事可谓之是难上加难,怎么算怕是好几年里都不好说亲事了,如此一来,岂不是要把小杨姨娘一直禁足上好几年?
林如海当下便有些不悦,“大舅兄,这也太过了。”
贾赦打了个哈哈,“若非如此,怎么能让她学到教训?要是咱们元春的婚事早些定下,她也可以早些出来。”
换句话说,要是元春的亲事定的晚了,让小杨姨娘多禁足几年也是小杨姨娘自个找的,怨不得别人。
贾赦这条件着实太过,林如海那里能允,两人唇枪舌剑了许久,林如海虽然也算上是官场上的老狐狸,不过毕竟是文人,还是要脸的,这方面就远远不如贾赦了,两人说了许久,才勉勉强强的把小杨姨娘禁足的日子以一年为期。
贾赦着实给贾敏挣到了不少好处,这才喜滋滋的到贾敏跟前邀功,不过他也有些疑惑,按他看,贾敏拒养孩子一事当真不是什么好选择。
“四妹妹,按我看,妹夫也有意把孩子养在你膝下,你何不养了孩子,再想个法子把小杨姨娘打发走了便是,如今虽是让小杨姨娘禁了足,但让小杨姨娘自个养孩子,只怕这孩子将来早晚也会被她拉了去,妹夫百年之后,怕是……”
贾赦尴尬的轻咳两声,虽然没说完,但这眼下之意也是很明白了。
林家说不定以后便只有这一子,妹妹将来还不是得看着庶子的脸色过活,虽说可以用孝道压制庶子,不过这样一来日子过的有什么意思,况且真孝顺和面子上的孝顺终究是不同的,他们娘家人又离的远,如果有事也帮不上忙。
要是妹妹把孩子养在身边,细细调/教,也不愁孩子不真心孝顺着她这个嫡母。
贾敏柔柔一笑,“大哥你别担心,妹妹自有打算。”
她自从服了安宁郡主送的‘千红一窟’之后,整个人的身子已经好上许多,不但来小日子时的疼痛感减轻了许多,就连手脚冰冷的毛病也好了不少。
她上次让人私下瞧过了,说是她身子里残留的毒已经轻了很多,要是细细调养,说不定还能有怀胎生子的一日,既然她能生,她又何必去养着别人的孩子呢。
她就不信,她这辈子只有养别人孩子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