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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珠大婚,梨香院里上上下下忙乱的很,因为新妇进门之故,贾元春干脆搬去和贾敏同住,也顺便让贾敏给她恶补一下,省得她突然嫁去三皇子府后,面对妻妾之争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到时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贾敏可是当年被贾母寄允厚望的女儿,虽说后来没能进宫做太子侧妃,但对宫里的事儿可是门清,这宫里、皇子府本是一家,同样的道理放在三皇子府里也足够了。
贾敏知道元春性子,要她去害人是不可能的,能保住自身就不错了,是以所教的也不过是在三皇子府中安安份份做人,防着旁人暗算罢了。
贾赦也不求元春将来给府里添什么脸面,只希望元春在三皇子府里规规矩矩,别让人暗算了,也别给府里惹事。
元春虽然没口子的一直说着牛侧妃好,但贾赦和贾敏见的事多了,那相信牛侧妃会无缘无故的待元春好,没少让元春提防着牛侧妃,眼下牛侧妃和元春都无子女,自然是挺好,但两女要是都有了自己的子女,这将来的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再则,要是两个侧妃都好的像一个人似的,那就论到三皇子妃坐不住了,那怕三皇子妃膝下有儿有女,也绝对见不得侍妾交好了,是以这或远或近,其中的分寸可得好好学了。
且不说元春恶补补的每天眼泪汪汪的,因着贾珠成婚在即,贾敏便干脆把探春和贾环也抱了过来,把整个梨香院留给贾珠小夫妻们居住,也好让她们培养感情。
探春、贾环还有黛玉、明玉四个孩子本就是一起长大的,也都同样是龙凤胎,玩的极好,倒也不担心两个孩子不适应。
本来贾珠是打算成亲之后便带二房的几个孩子搬出荣国府中,毕竟大房和二房早已分家,这些年来让贾赦养着,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他那好意思婚后继续住在荣国府中。
但有鉴于元春即将入三皇子府上为侧妃,为了给元春做脸,贾赦便做主让贾珠这一房一直住到元春出嫁为止,到时让元春从荣国府出嫁,这面子上也好看一点。
况且因为元春曾经在三皇子府中为通房,这名声上总是有碍,是以元春的婚期直接被提前到莫约贾珠大婚后的一个月后出嫁,算时间也不过就在荣国府里多住上一个月,也不拘上那一点时日。
倒是贾赦对于贾珠要带着探春和贾环两个孩子离开一事颇有几分微词,贾赦年纪大了,长子不肯生,次子又连个亲事都还没说,他平日里就以逗着贾环、探春黛玉、明玉四个孩子为乐。
贾珠这次一口气要把贾环和探春带走,贾赦那舍得了,当下便有些不高兴,还是贾敏亲自说了又说,劝了又劝,这才让贾赦勉强同意的。
贾环跟探春要跟着贾珠离开,贾元春又得恶补‘皇子侧妃的自我修养’,贾敏与王熙凤少不得得帮着两个孩子打点行装,除此之外还让人把梨香院正房的两侧的厢房整理出来,好让新妇摆嫁妆用。
王熙凤忍不住笑道:“哎,整理这么多厢房也没意思,说不得新妇的嫁妆连一间厢房都摆不满,到时反而不好看呢。”
常倩倩是庶女,常御史是个出了名的守规矩,常夫人更不是什么大方的,只怕到时常倩倩的嫁妆少的可怜,平白整理出这么多房间,要是连一半都填不满,那可尴尬了。
新妇的嫁妆可是要晒给亲戚朋友瞧的,到时晒妆时见到新妇嫁妆空空荡荡的,只怕更不好看呢。
贾敏笑道:“到时让人锁了房间便是,横竖咱们把空间整理出来了,用不用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又不是故意要下新妇的脸子,到时直接把空房间一锁,那会有人注意到这些呢。
瞧出王熙凤脸上的闇然之色,她叹了口气,拉着熙凤的手道:“当年是我想岔了,私心想把你配给珠哥儿,那晓得后来出了这么多的事儿,倒是误了你的大事了。”
当年她一心想把凤丫头说给珠哥儿,瞧了好些人家总觉得不如意,后来珠哥儿定亲之后,虽说是另外再去瞧瞧其他人家了,不过当时又出了杨姨娘的事情,大伙都只忙着和离,那顾得上凤丫头。
等她回京之后,因着她是和离之女,凤丫头的婚事越发不好说了,况且,在江南地区,众人对王家事情不甚了解就罢了,但是在京里,谁人不知道当年王子腾之事,到了最后元春都出嫁了,凤丫头的婚事连点眉目都没有。
贾敏低声道:“凤丫头,听我的劝,你就忘了你珠哥哥吧。”
贾敏一方面为了王熙凤的婚事而遭急,另外一方面也为了王熙凤对贾珠的情意而纠心。
虽说珠哥儿这些年来不曾回京,不过瞧着熙凤的模样,似乎还未对珠哥儿死心,可凤丫头和珠哥儿当真是没了机会啊。
她瞧过常氏与珠哥儿的神情,两人之间分明是有些情意的,凤丫头掺和在里头,只怕里外都不是人,凭增添伤心罢了。
王熙凤涨红了脸,“义母,我明白……我那配得上珠哥哥呢,我早就不敢想了。”
见王熙凤泫然欲泣,贾敏心疼的很,叹道:“那有什么配不配得上的事儿,只不过你们的缘份终究是差了一点罢了。”
凤丫头什么都好,偏偏就是姓王,而且……珠哥儿先遇上了常氏,这是命,怨不得旁人。
王熙凤垂下头来,“熙凤明白……”
想到贾珠,她心里就疼的厉害,直到现在,她还是会想起那月光下的少年郎君,那是她幼时最美的梦,直到现在仍旧记得清清楚楚,无法忘记。
与其要嫁别人,像义母这般看似恩爱,事实上还得为了妾室烦心,她不如不嫁,就这样远远的瞧着珠哥儿就好了。
她顿了顿道:“义母也别为熙凤忧心了,横竖顺其自然便是。”
王熙凤嘴上说的好听,但事实上在捥拒着贾敏为她作媒的心思。
贾敏微微一叹,她不是不明白王熙凤的心情,可这真真不成,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王熙凤为了一时的迷变便误了自己的终身。
她狠下心来低声道:“这些年来,我也相看了一些人,一个是贾家出了五服的亲戚,叫做贾瓒,祖上和荣国府里是联了宗的,平时也唤我一声姑姑,家里在京城做些小生意,虽是商户,但家里殷实,日子也简单。”
熙凤的性子不是个能甘于平淡的,一般小户人家怕是满足不了她,不过大户人家也不可能要熙凤做儿媳妇,这个贾瓒也是她千挑万选选出来的。
因为是商户,又背靠荣国府,虽然家里无人入仕,但家境殷实,熙凤嫁过去,也有人伺候着,可比寻常的小地主家里要强的多,日子虽然平淡,但绝对够安稳,而且又在京中,有她看着,也不怕贾瓒欺负熙凤。
贾敏将贾瓒家里的情况略略说了说,王熙凤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她不是不知道义母已经尽了力了,可是……她终究还是有些不愿意。
贾敏叹了口气,终究把林如海建议的人选说了。
当时林如海将死之时,曾经建议把元春许给林安,但他自个也知道这林安家世远不如荣国府,读书也不是太好,终究有些差了,区区一个同进士怕是配不上元春,于是也曾经建议让她考虑一下熙凤。
熙凤和元春一般,都是被自家亲人给耽误了,不过熙凤的情况还不如元春,元春好歹有荣国府可依,走出去还能说是荣国府里的姑娘,但熙凤当真是什么都没有,不过要论能力,熙凤又比元春要强上数倍,一个熙凤能抵得上好几个元春,当真算得上是贤内助。
是以林如海也提议过,要是贾赦舍不得让元春下嫁,那不如就把熙凤说给林安。
贾敏原是不愿意,毕竟将熙凤说给林安,熙凤势必得跟着林安长居在苏州,可眼下当真没什么更适合的人选了,贾敏思索许久,终究是把林如海的建议给说了。
王熙凤一楞,万没想到林如海竟然会把她说给自家子侄,下意识道:“可我二叔这样,我那有资格去什么好人家。”
贾敏笑拍了拍她的手,“除了京城里的人,谁会在乎这些,况且你也是圣上亲赦的,你二叔事原也牵连不到你身上。”
贾敏虽然说的含糊,不过王熙凤也明白她的意思了,科举三年取仕一次,每年取了这么多人才,可官位就这么多,一般的同进士,怕是连入京的资格都没有,在小小地方做着小官,既然不会进京,晋升有限,自然也不在乎王熙凤的家世了。
别瞧林如海在杨姨娘之事上犯了糊涂,但他看人极准,他看中的是林安的品性,可不是林安的将来,要是林安把大半心思都放在前程上,那有可能会好好照顾林承宗,按林如海看,林安的前程有限,不过倒也适合熙凤。
王熙凤犹豫片刻,以她的情况来看,林安怕是她所能挑到最好的亲事了,那怕是个同进士,但也是个官身,虽说前程不咋的,但再怎么的她也能穿一穿凤冠霞帔了,到是比贾瓒强上几分,不过……
王熙凤深吸一口气,低声道:“还请义母把我的情况明说了,如果林安不介意我有一个勾搭北戎的叔父,那熙凤就嫁。”
虽说义父说林安前程有限,不过她也不怕,以她之能,她不信自己不能帮助丈夫一二。
贾敏沉吟片刻,终究还是去信一封给林安告诉了熙凤的情况,林安似是知道林如海的安排,在苏州之时便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婚事交给贾敏作主,贾敏直接把熙凤的身世说了,让林安自个决定。
林安的回信也很爽快,表示自己不介意熙凤的身世,还送了一块祖传的玉佩做为表礼,只不过他做为林如海的弟子,得先为林如海守孝三年,三年之后才能迎娶王熙凤,王熙凤倒也应了,横竖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在乎再多等上几年。
就在贾敏帮着王熙凤说亲之时,常倩倩也终于进门了。
因着四皇子出事之故,常家这一次倒是认认真真的办了喜事,虽说常夫人暗中苛扣了不少,但常倩倩的嫁妆怎么说也有近一千两银,再加上宫里常贵人的赏赐与常御史私下的贴补,也着实能见人了。
整整六十四抬的嫁妆,抬进门时就连原本没怎么抱着希望的贾珠也不由得吃了一惊。
“咦!”陆昭摸了摸下巴,下结论道:“难得常家做了回人了。”
“瑚大哥,这……”贾珠有些忧心,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以常家的性子,突然给庶女陪嫁陪的这么好,也着实有些古怪了。
“放心吧!”陆昭直接比了一个‘四’,“想来是因为四殿下被圈禁之故,这才有些急了。”
旁人不知,但陆昭是知道的,平康帝最恨的莫过于北戎,当年大皇子之事背后就有好些北戎的手笔,是以圣上恨极了北戎,如今北戎卷土重来,又和四皇子勾搭上,平康帝怎么可能忍得住,四皇子被圈不过是个开始,将下来还有的呢。
他微一沉吟,“圣上已经定好新肥料厂的地点了,等元春出嫁之后,你们就尽快搬到天津便是。”
贾珠也听出一些,早在三皇子中毒,四皇子被圈之时他就猜出一二了,只不过按着瑚大哥所言,似乎这帐还没算完,他低声问道:“可是京城另有变故?可会连累到常家?”
怎么说常家也是他岳家,他自己倒是不惧,就怕倩倩面上拉不下来。
陆昭晒道:“要不了他们的命的,护好你自己便是。”
就连四皇子自个都不知道佟幕僚是北戎人,更别提常家了,不过一掳到底怕是免不了的,就看是何时了,不过为了避免麻烦,还是早早去天津便是。
贾珠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了,他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有妻不说,而且妹子也即将嫁到三皇子府上,以后行事便得更加小心才是。
新妇进门,荣国府里自然是极为热闹,原以为贾珠一个不过八品官的身份,即使有着荣国府的面子,只怕来的人也不会太多,没想到来的人着实不少,倒是让荣国府府上的厨子忙乱了好一阵子。
好在贾琏也算是反应极快的,荣国府名下也有一些酒楼,贾琏直接让人把荣国府名下酒楼里原本备下的菜蔬尽数送到荣国府里,再请了酒楼的大厨帮衬着,这才让这勉强溱出了宴席,虽说难免有些杂乱了,不过也过的去了。
贾赦原先也觉得有几分不明究理,不过看着不但荣国府里的来客远超乎贾赦原先的预期,其中女眷更是不少,好些女眷明里暗里的都露出了几分想结识元春的神情,这下子顿时明白了,原来人家压根不是给贾珠脸,而是想要给元春脸啊。
这也难怪,元春可是未来的三皇子侧妃,说不得将来还是四妃之一,人人都知道四皇子已被圈禁,这将来是不可能再有机会了。
眼下圣上数子之中,本就以三皇子最有机会,如今看起来更是板上钉钉了,就凭着这一点,也怪不得人人都来趁机讨好元春了。
贾赦与陆昭也瞧出了几分,不过大喜之日也做不好赶客之事,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好在元春这段时日在贾敏的恶补之下也懂事了几分,在安宁的提点之下也算得上是应对有度,让人挑不出错。
好些人都暗暗惊讶,没想到这荣国府二房的贾元春倒真是个好的,只怕惜他们先前不知,倒是错过了。
最最让人没想到的,便是贾常大婚的这一日,堂堂三皇子府上的牛侧妃也亲自到场祝贺,只见她特别打扮了一番,一水的水红色衣裳,加上她艳丽的容貌,险些夺了新娘子的风彩。
而且她直拉着元春的手,一口一个妹妹,面上的笑容一直没掉过,不知道有多亲热呢,可见得是真喜欢元春,越发让人看重了元春几分。
人人都知道,三皇子妃素来身子骨不好,三皇子府里早就是牛侧妃理事了,要是元春和牛侧妃交好,她自己又贵为侧妃,这将来更是不可限量啊。
大伙没口子的捧着元春,也不着痕迹的夸奖着常倩倩,特别是常家这次也不知怎么了,然良心发现,给常倩倩的嫁妆足足有六十四抬,而且也不是尽塞些上不得抬面的东西充数,着实难得。
好些私底下跟常家有交情之人也赞着常夫人这次厚道,没有胡乱发嫁庶女,常夫人虽是笑着,但心中滴血,自不用提。
贾赦特意找了贾环来做滚床童子,本来按着贾赦的原意是要让明玉来滚床的,毕竟明玉是嫡出,他来滚床也好听一些,再则也是趁机让人知道他们荣国府对这对侄子、侄女可是重视的很,让其他想要欺负明玉、黛玉的人都好生自己思量一下。
无奈明玉与黛玉都在孝期,别说来滚床了,就连来喝杯喜酒都不甚方便,再三思索之下,贾赦只能让贾环来滚床了。
贾环生的像赵银姑,容貌自然是生的极好,又被贾赦养的极好,白白胖胖的,滚来滚去之时活像一个白团子一般,好些人家见了都爱的很,忍不住把贾环抱在怀里搓揉。
一贵妇忍不住叹道:“好生可爱的孩子,可惜……”
可惜有贾政这么一个爹,自己又没爹没娘的,也不知道将来如何呢。
一旁的另外一位妇人连忙拉了她一下,示意她可别在大好的日子提到贾政那个扫兴的,况且……
那妇人没好气的低声道:“可惜什么。”
她不客气的直接指了指元春,“待这个孩子大了之后,有谁还记得他爹?况且有这么一个姐姐在,将来的荣华富贵自不用提,有什么好可惜的,倒是那一位……”
她比了比肚子,又伸出二根手指晃了一晃,“只怕这个好好的将来都被自个亲娘给坏了呢。”
唉,明明是握着一手的好牌,还能打成这样,她也算是长见识了。
贵妇抿嘴一笑,自然明白那妇人指的是谁,因着这事,她们没少让夫君警告了,要她们少招惹荣国府,更是再三提醒着她们遇到荣国府里的人可得尽量陪小心,说好话,要不贾赦这厮发起疯来,可不是一般人能挡得了的。
贵妇好奇问道:“邢氏如何了?”
她知道这妇人正好住在邢家左近之处,想来对邢家的八卦最是了解一二。
果然,那妇人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笑道:“还能如何,不过就是每日以泪洗面罢了,也还好荣国府是个有良心的,让人去照顾了一下,要不然……”
那妇人有些看不过眼的摇了摇头,虽说邢氏不是个好的,不过她那弟弟也着实不像话,听闻贾赦虽是休了邢氏,不过也让人把邢氏的嫁妆、私房送回,也算是厚道了。
凭着这份嫁妆,邢氏虽是被判了流放五百里,但靠着手上的这份私房,应该也勉强可以过日子了。
那知道邢氏的嫁妆私房才刚到了邢府,还送到那邢氏的手上呢,就被她那好弟弟直接拿走了。
不只如此,邢德全伤势一好,直接带着他那婆娘走了,别说大着肚子,行动不便的邢氏不管了,就连自家的两个妹妹也不管了,亲兄弟的能狠心至此,也着实是少见的了。
那贵妇也着实吓了一跳,她只知道邢氏被休,可不知道邢氏被休之后,这邢家里还有这么一场事呢,她疑惑问道:“那邢氏呢?邢德全都走了,那她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那妇人笑道:“还好荣国府是有些良心的,继续照顾着邢氏呗,怎么说也得让她把她肚子里的小的生下来啊。”
至于那小的生下来之后又是个什么情况,这可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荣国府再厚道,也不可能一直顾着邢氏,说到底,这都是邢氏自个找的。
两个妇人也不过就是略略八卦一番,另外一方面,邢家家里正闹的厉害呢。
邢氏本就为了邢德全把家里的财产给搜刮一空,自个跑了之事而不满,再听闻今日竟然是贾珠的大喜之日,又听闻好些人看在将成为三皇子侧妃的元春份上前去道贺,越发不满,怒道:“要不是我,她那有现在的好婚事,珠哥儿成了亲,竟然也不请我,着实不孝!”
邢大妹直接白了她一眼,“谢你把人家给卖了吗?”
邢氏一噎,嘴硬道:“要不是我送她去小选,她那有机会做三皇子侧妃。”
“得了呗!”邢大妹早就看透她了,“你原本打的主意还不是让她死在宫里,那知道人家运气好,没死成罢了。”
她也不理会邢氏,直接挟了一筷子的红烧肉,迫不及待的塞进嘴里,满足道:“这荣国府当真是大方,就连咱们都有份吃起肉来了,也不知道在荣国府席上有着什么好吃的。”
说起来自她有记忆以来,她过的最好的日子竟然是在荣国府的那一段日子,虽然姐姐老说委屈了她们,不过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委屈,她们每天都有饭吃,每天少说能有一道荤菜,那怕是以前她们亲爹在的时候都不曾这么好过。
可惜因为大哥不争气,害她们也被赶了出来,要吃顿肉可千难万难,也只有过年时,或着是姐姐让人送礼回来时才能吃上一点了。
这阵子虽然荣国府派了仆妇来照顾姐姐,不过好东西也仅仅只给了姐姐一个人,今日也是托了珠哥儿成亲之福,就连她也都有一份菜可以吃吃了。
吃肉不易,邢大妹可是极珍惜的,把那红烧肉在嘴里含了又含,这才恋恋不舍的吞下肚。
邢氏大怒,气的一把掀了桌子,“吃!吃!吃!你就想着吃,还不帮我想想办法怎么跟你姐夫求求情。”
她摸了摸肚子,“怎么说也不能让孩子没了娘啊。”
她就不信,贾赦当真会这么狠心,不管他孩子的娘了。
“怎么求?”邢大妹到口的肉就这样没了,也是恼火的很,当下就骂道:“姐夫都休了你了,嫁妆都让人拉回来了,岂可能作假,况且元春可是贵为三皇子侧妃呢,要是让你回去,怎么跟娘娘交待?”
邢大妹又说了句,“大姐你还是安份点吧,老老实实的等着流放算了。”
说不定看大姐老实了,姐夫还会帮衬一二,要不然,真把姐夫给惹毛了,说不定直接动些手脚,让大姐死在流放途中也不定呢。
邢氏大怒,气的直接伸手要撕了邢大妹的嘴,邢大妹连忙躲避,正当两人争吵间,邢氏一脚踩到红烧肉,一时不慎跌了一跤,顿时只觉得肚子剧痛,痛的直不起身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很肥了,有二章的份量啦,所以今天没三更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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