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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浴室和空元青胡闹太久，出来天都黑了。
空元青想要留下来和荔嘉一起睡，被荔嘉推了出去。
【目前吸引力增益：40％】
周四，还是去医院宗政宪的病房。
昨晚宗政渊来看宗政宪，荔嘉回避。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觉得宗政宪表情冷得要结冰了。
秦维焕把荔嘉拉出病房：“阿宪要和女士约会了。”
荔嘉惊讶：“在这里？”
很难想象一对刚认识的男女，接受完全不同的教育，生活在完全不同的环境，如今一起待在一间狭小的病房里，能有什么共同语言。
秦维焕点头，看了眼时间：“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忙，今天就麻烦你照顾阿宪了。”
荔嘉看了他一会儿，意味不明的笑一下：“你希望我怎么照顾他？”
秦维焕叹口气：“只要最后那位女士不是哭着出来的就行。”
荔嘉点头。
秦维焕离开，荔嘉走到宗政宪病房前：“昨天我说的方案考虑得怎么样了？”
宗政宪昨天被戏弄今天态度冷淡：“不感兴趣。”
“好吧。”荔嘉耸耸肩，“那你一会儿绅士一点，不要把女士吓哭了。”
宗政宪没有答话，荔嘉就去实验室避嫌了。
半小时后，有人叫荔嘉去病房。
她过去，正好看到一位身材娇小，皮肤白皙的女士哭着跑出来。
荔嘉赶紧推门进病房：“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宗政宪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随便问了她几个问题。”
荔嘉：“什么问题能把人问哭了？”
“一些家族派系上的事。”宗政宪捏了捏鼻梁，像是有些疲惫。
荔嘉循循善诱：“你们这种情况属于双方长辈知根知底的相亲，完全没有必要问这种问题，只需要好好培养感情就可以了。”
宗政宪闻言冷笑，偏头看她：“你在撮合我和她？”
“就事论事而已。”荔嘉靠在一个关闭的机器上，双臂抱胸，“你防备心太重了。”
“你知道什么……算了。”
“说说呗，反正很闲。”
宗政宪不说话，荔嘉也不玩手机，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树打发时间。
许久，宗政宪开口了：“她是我母亲为我挑选的。”
荔嘉一愣。
宗政宪的母亲？那位和宗政渊离婚的理事？
“她听我母亲说过很多关于我的事，本人在校期间成绩非常优秀。”宗政宪缓缓开口。
荔嘉没有接话，宗政宪继续往下说：“不知道我的母亲对她说了什么，她对我抱有很多美好的幻想。而且——”
“而且，这样的女士，不是她一个。”荔嘉接上了难以启齿的宗政宪的话。
宗政宪苦笑一下：“我居然成了很多女士的梦中情人，她们甚至没有见过我。”
荔嘉一针见血的指出：“她们喜欢的不是你，是你的理事母亲，是一个空泛的壳子，是你的母亲对的许诺。”
宗政宪看向荔嘉。
“你的母亲许诺他们，只用生一个孩子，不论是男是女。”荔嘉声音冷酷，“你的母亲也是因为这个嫁给了宗政理事。”
“……”
沉默许久，宗政宪才惨笑一下：“你聪明过头了。”
荔嘉心情不太好：“我不太了解女子基地的事，女士们的处境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你想知道女子基地的事？”宗政宪轻声道，“那我就跟你说说吧。”
荔嘉坐直。
“每个女孩出生后都会被抱道女子基地抚养，通过学业体质品德等综合测评，得到一个最终评级。”
“如果想要留在女子基地，品德是最重要的。当然，你也能才到这里的‘品德’指的是什么。”
“女士们从小被灌输生育是必要的、光荣的，她们享受最好的待遇，所以要回馈人类。她们被教导，被洗脑，恭顺、温驯，还有……对生育的狂热。”
“如果想要嫁人，那么体质是最重要的，体质会遗传给小孩，智力很大程度是会均值回归。再聪明的父母也会生下笨小孩，但一对体质强健的父母生下的孩子大概率是健康的。”
“学识，是最不重要的一项。这个社会不指望女士工作，甚至不允许他们工作。学识过不是女士与她们位高权重的丈夫之间的共同语言和情趣罢了。”
荔嘉忍不住插嘴：“听起来跟古代封建社会似的。”
宗政宪声音没有波动：“权利已经完全从她们手上被夺走。”
他继续说：“女士们是有任务的，剩余孩子是有指标的。除了综合评价，生了多少个孩子也会对评级有帮助，生得越多，评级越高。”
“评级高的女性能过上最优越的生活，评级低的女性会受到歧视和无穷无尽的……强制约会。”宗政宪像是难以启齿一般，“和那些年纪够成为她们爷爷的人……给他们疏解情绪。”
荔嘉一惊。
“评级越低，要求生育孩子的数目越多。女士们生孩子的目的，是为了少生孩子。”
荔嘉忍不住问：“所以到底要生多少孩子。”
“A级、B级、C级、D级，分别对应一个、三个、五个、十个。除开妊娠时期，其他时间都要定时取卵。”
“十个？！”
“难以置信？古代有生育十个孩子的母亲，现在的医疗技术好得多，不是做不到。”
宗政宪痛苦的闭上眼：“你知不知道，生十个不是最痛苦的事。”
荔嘉睁大眼睛：“你是说——”
“我是说，最低的评级不是D级。”宗政宪声音飘忽，“是E级啊……”
“E级，并不是说体质有多差，学习多不好，长相多丑陋。而是‘品德太差’，太具有反抗精神。你能想象到所有糟糕的事都可能会施加在E级女士身上。”
宗政宪似笑非笑：“如果我是一名女士，那我一定是E级的。我既不向往爱情，也讨厌生育，最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