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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越王八剑
「二哥你又要走了?我以为你有时间来这里逛逛。我在巫山上找到几个不错的景点。
「等你把巫山开回去,再看吧。」
「等下...你让我押送吗?不是说好了我在这看着,然后等你来押送?押粮官是你,
我是先锋官吧。」
「所以让你先做好前序动作,再等我来收尾啊。也就是你我才会委派这麽重要的工作场「那老四呢?」
「我给老四委派的事和委派给你的不一样。我给你委派的都是急事,没有你就要出大乱子的那种。我给他委派的,都是我自己可以去做,但我自己没有时间去做的事。」
他在试图平衡几个兄弟之间的关系。虽然很显然,老三被分配的工作最多,不过这也与他们对自己的定位相匹配。这几个人的性格完全不同一一一个很想做些什麽,一个什麽都不想做,一个虽然很想做什麽但是什麽都不想做。
现在六郎已经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杨林是一定要去找他的,至少要知道他在哪,得保持通信,要不然他自已都觉得没法和父亲交代。不过,考虑到他现在大体上安全的,他的远行也得到了李靖本人的默许,当下最重要的任务还是维持天波的稳定。
先是稳定,继而是繁荣。
然而在这即将进入大争之世的如今,仅仅是保持稳定就已经一件相当困难的事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处在金角银边草肚皮之「草肚皮」的天波,就是这麽个四战之地。
天波虽然属于晋藩,但其实是晋藩在河朔之地的突出部。虽然整条边境并非完全由天波来防御,但天波确实和吴藩的距离非常近。而普藩以东一直到东海的广大区域,都属于一大片碎片化的藩镇。这些地区本来大多都属于朝廷的控制下,但在「黄巢起义」后因为朝廷统治的迅速崩溃,进入了藩镇统治的时代。
晋藩与魏博丶成德丶卢龙三镇,是河朔之地的主导者。晋藩是其中毋庸置疑的主导者,晋王本人统辖了本地区大多数的政治军事活动。魏博丶成德丶卢龙河朔三镇虽然并不是晋藩的封臣,但在长城一线与晋藩处在统一战线之内,是比东南互保更进一步的外交丶
军事同盟。
理论上,河朔三镇都不会独自对外宣战和,只会在与晋藩商议之后,由普藩代为转达。
这虽然看起来是一种臣属关系,但身在局内的杨林知道,河朔三镇对普藩而言还远没有到臣属的地步。之所以有现在这样的关系,主要还是为了保持长城防线的稳定。
不过在河朔之地的角落,也有汴州的宣武军存在,这是不亚于河朔三镇的这样的次强的藩镇,汴州也是星汉之内有数的大都会,有人也觉得身处网道节点的汴州具有成为星汉首都的潜力。不过统师汴州的朱温,似乎也表现出了异常的低调,在先前的战争中并未站在晋藩或者吴楚的任何一方。
然而,事情正在起变化。
通过一些不为人知的渠道一一主要是李太白那里一一杨林得知了晋王的战略规划。
其中一部分他自己也知道:晋王正在谋划进军白玉京,重归汉皇之位,这需要组织一次远征。但在组织远征之前,普藩必须先处理背后的长城防线,并且协调好河朔地区的局势,主要是河朔三镇。其他那些碎片化的藩镇虽然也有一定的话语权,但他们大多都对晋藩保持恭顺。
这时实际上也是对朝廷保持恭顺,因为对君主效忠就是对君主的君主效忠,是在履行封建义务。
只是从李太白里,杨林获知了有关晋王的战略规划重要情报:晋王打算一劳永逸地解决困扰河朔之地的长城边患,然后带着河朔之地的练气士大军打上白玉京,履行最大的忠诚,重建星汉。
这一计划随时都有可能开始执行。因为旁人虽然看不到,但杨林看得很清楚:晋王已经很急迫地在为自己寻找继承人,这说明局势可能发生大变。
因为就目前的稳定局势而言,普藩的内部保持了均衡与和谐。普王不需要过多的讨论自己的继承人问题,因为他的核心圈子都不介意这件事一一他们自己的人生都是「充话费送的」,当然也不会计较下一代的事。
但晋王和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是这个时代的特例。如果想要进军白玉京,光靠自己人是不行的,晋王必须将自己的核心圈层扩大一些。这种时候,如果再没有继承人那就说不过去了。
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如果没有继承人来继续执行普王的政治遗产,那他的所有保证恐怕都无法兑现。届时晋主将难以遂行自己在星汉的统治。
晋王需要继承人,而从紧迫的程度上就可以看出普王本人对这件事有多麽关注一一他亲自来说服杨林接受「衙内」的头衔,并且要以他的名义来举办比武大会,让他做新的太原公子。这突如其来的安排,就让杨林对感受到了暴风雨来临前的气压。
李太白的话更是完全证明了这一点。
「但现在...我又知道了新的情报。」
三郎疑惑道:「是关于吴越国的?你现在去是吧?」
「不是。如果只是吴越国,我就没必要额外嘱咐你了,因为我现在不正是要去吴越国走一趟吗?那里有什麽问题,我自己就会处理。我要说的是,朱温。」
「你说朱全忠?」
「嗯。」杨林点了点头,「我有种预感,但还没有查证一一我在电话里与四郎说的最后一段话,就是有关朱温的事。因为我发现,吴越国的地名有些怪。」
「这是有关另一段历史的事吧?」
杨林点了点头:「照理说,吴越国的衣锦军原来是安国县,衣锦军是个加封。但升安国县为衣锦军的人并非吴越王钱一一毕竟,自己夸自己衣锦还乡也太不讲究了,至少得起个委婉一点的名字。而衣锦军这麽华丽又喜庆的名字,显然就不是钱谬自己起的。」
「是朱全忠起的?!」
杨林点了点头:「现在虽然看不出来,但朱温实际上有篡唐之心。照理说,衣锦军是他篡唐之后,为了安抚吴越国而赠送的封号。」
「我就说嘛,吴越国还挺讲究的,怎麽会有衣锦军这麽『酷炫」的名字。」
「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留心朱温。有什麽动向,不要自己处理,立刻上报给普王。」
「是。」三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外事不决问晋王,因为我们理论上不该搞外交,和外头有关的事情上报晋王准没错。内事不决直接打电话问我,你也可以去问大哥。」
军咤虽然不能离开巫山,但他在巫山之内是可以活动的。
「可是大哥他好像...好像不怎麽喜欢和我说话?我之前去找了他几次,他都不在原地。只有父亲大人和折夫人的器在那里。」
「你们之间的关系比较复杂...可能他也没想好要怎麽面对你。不过,如果有什麽事,他一定会来帮你的。」
「应该吧.」
「总之,没什麽好担心的。」杨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负责把巫山带回去,就这麽简单。等主控系统修复好之后,你把巫山跳回到天波星的位置就可以,剩下的交给我来安排。另外...穿衣服。」
「不穿。」
「把衣服穿上行不行...老是打赤膊像什麽样。」
「我就不穿。」
直到杨林出发,他也没能劝动那小子把衣服穿上。
【我看你是劝不动了.:.他已经习惯了。】
「总不能今后到太原去比武的时候,他也不穿衣服吧。」
【他不是穿看裤子了吗.::】
「那你要不要只穿个裤子出门?」
【我和他能一样吗?!】
「这可不好说。」
【哈???那是什麽意思?我穿的军装是女款的啊!一眼就能看出来吧?男左女右,
我的绶带是偏右的。】
「这谁看得出来啊!我又不是炎帝之国的军事统帅,我哪知道炎帝之国的军装是什麽样。」
【嗯...算了,他要是不穿衣服,要不弄条毛币给他挂着?】
「也只能这样了,这回头再说。有关他的事,还有些别的事,我得给晋王本人通报一下。」
虽然他出门并不需要徵求普王的同意,但通报还是要通报的。普王当然也不会拦阻他,但他身为封臣的义务还是要在一定程度上履行一些。比如,最基本的通讯他还是要保证的。哪怕是传达室大爷,出远门之前最好也和他说一声,以防有什麽快递和收发邮件之类.::
他拨通了普王的电话,将自己的行程进行了汇总,并进行了简短的汇报。
「嗯。」晋王肯定道,「我支持你的决定。你确实不应当直接贸然去吴越国捞人。吴越国毕竟也是大国,我这里有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他那里有越王八剑。虽然从底蕴上和我这里没得比,但毕竟也是大国之基。你们家老四我也见过,这次...他被抓起来说不定就是出动了越王八剑之一。」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杨林回道,「那是越王八剑中的哪一个?」
「很有可能是掩日剑主,或者转剑主,又或者是悬翦剑主.:.具体的,我也不太了解。毕竟距离太远,时间也不够,我只是知道有这麽些人。毕竟,你们家老四的情况,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抓得住的一一不过话说回来,他被抓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
「这怪我...我总是派他去对付不那麽一般的人。」
「你们这一家子的关系还真是令人难以捉摸...总之,你做得很对。我看你和马希范之间的关系也还不错,你这次去找他借道,也可以顺路打听一下情况。」
「嗯,我知道。」
「另外...路上小心,早去早回。回来的时候,到太原来一趟。今年的新茶到了,我给你留了一份。」
「谢谢..」
挂了电话,杨林沉默了一阵。
【他对你真好啊...】
「啊,怎麽说呢。其实父亲大人对我都没有怎麽嘘寒问暖,他主要和我聊工作,还给我塞工作。但是吧...这样好像也不坏。我觉得父亲大人给我留下的遗产里面,最重要的就是这些弟弟,再有就是这些叔父。」
【英雄之间都是相似的啦,坏人才各有各的坏一一虽然这句话反过来说也差不多,但我觉得英雄所见略同这一面更有说服力。晋王,还有渤海国主,他们都是好人。】
「虽然是好人.:.但他们在「好」的方向上就不太一样了。他们之间或许还存在不少矛盾。」
杨林道出了自己的隐忧一一渤海国与晋藩在长城防线上确实也是同盟,但与此同时,
渤海国实际上也是长城的防备对象,因为渤海国是在山海关以北的,同样也在长城之外,
只是和长城守军共享防区而已。
如果这两位叔父打起来.:::
【如果他们打起来,你怎麽选?】
「你现在问我,你让我怎麽做决定。你爸和你妈掉进水里你救哪个?」
【我当然救我爸了。我妈是数据体,不需要我救。】
「你们玩得还挺...挺有乐子?」
【和我每天聊得不亦乐乎的你,也有不少乐子呢。】
「喷。」杨林摇了摇头,「总之...我是不会想见到他们两个打起来的。」
【如果真打起来,你打算怎麽办.::】
「我会尽量创造让他们不打起来的契机。如果渤海国与普藩这样的秩序势力发生内战,这将是整个星汉的损失。因为如果好人之间打起来,那麽坏人就会占上风。我在尽力弥合整个星汉中向往秩序的势力一一虽然各方都对秩序有自己的理解,但不要天下大乱,
这是各方共同的愿景。某种程度上说,我才是大唐的糊裱匠呢...我说自己是大唐的忠臣,这句话可不是乱说。这年头,像我这样还为大唐社稷考虑的人,恐怕已经不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