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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初赛
「那麽，杨林。」胄昙回到了他的面前，「有人说，你不能用唾液检测？」
「是的，这里面有很复杂的原因。主要是..：」
「是因为你修炼的功法的原因是吧？我知道。」
「矣？你不查证一下吗？」杨林有些意外。这理由是他胡的，他也没把握对方会不会信没想到胃昙确实是信了。
「那麽，考虑到除了唾液以外的手段都不太雅观，我们换个方法好了一一你指东海为誓如何？发誓你在比赛中绝对不会作弊。」
「我拒绝。」杨林立刻拒绝了。他可不知道作弊怎麽判断。因为，虽然他确实没有作弊的心，但他这身八九玄功显然和剑法一点关系都没有。其次，他不是来展现竞技精神的，他也不是来以武会友的，他来的目的就是赢。如果有必要的话，就算是稍微使用一点非正常的手段，他也一定会胜利。
他的道德标准非常灵活。具体来说，只有和人有关的时候他才会谨慎些，他比较看重人命。但除了人命之外的「荣誉感」丶「武德」一类的玩意儿，他都不太在意。只在这些虚无缥缈的精神有实际作用的时候，他才会使用。
不过，他也不介意把武德当作面具戴在脸上。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被人揭穿比较好。如今的星汉处在武人政治的统治下，因为如果被人认为没有武德，那麽在外交时显然就会处处受阻，会因为失去基本的外交信誉而造成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从武德的角度来说，即使是作弊了，也比先发誓再作弊要好得多。违背誓言是要付出代价的。
「嗯.：：」胄昙看着他，「也好，那你就直接参赛吧。」
「真的？」
「真的。」胄昙点了点头，「你可以去参赛，不需要发誓。」
「为什麽？有什麽原因吗？」
「我任性，不可以吗？这比赛的主办方是我，我想让你参赛就让你参赛，我不想让你参赛你就不能，没有任何理由。那麽，就这样，你参赛吧。一会儿会有人来告诉你今日的赛程。」
直到她离开，杨林都还在琢磨她的意图。
「怎麽有些怪怪的？她好像从哪知道《大雷琅书》在修行的时候不能去唾液。但她是从哪知道的？这也有公开资料？」
【说不定，她从前碰见过吧。】
「她在这里能碰见渤海国的人？」
【说不定碰见过呢？比如在东海碰见的之类。毕竟，两边虽然隔着很远，但在东海上应当是有交集的。】
「这个，倒确实。」
先前杨林在流国看到的星图上就显示，吴越国在东海也有一片不小的领土，他们和东海也经常打交道。考虑到渤海国也时常在东海出没，他们和渤海国打过交道也是情理之中。由此知道一些有关《大雷琅书》的细节也是很合理的。
「嗯...多半是这样吧。不过她又同意让我参赛了，这是为什麽？」
【我猜可能是这样一一她这就算是卖了你一个人情了啊。她之前不是说也要去太原参加比武？那比赛可是你主办的。到时候，你就不好拒绝她了吧。】
「我可以拒绝她啊。又没有什麽书面文件，又没有口头约定，我为什麽一定要允许她参赛？」
【啧喷喷。你真的会拒绝她吗？】
「？？？」杨林愣了一下，「什麽意思？」
【没什麽意思。我是觉得，你这麽厉害，一定能够打赢她的吧。所以，你应该也不会介意做个顺水人情？】
「这个，确实。但你这句话是这个意思吗？」
【切...这世上长得漂亮的修士多了去了。如果你和每个人都互动一下，那你这辈子什麽事都不用做了。别忘了，你现在还没达到长生不老的门槛呢，这些事少说得等到你筑基之后再考虑吧。毕竟，这一个个都是金丹期的，我怕你吃不消...】
「？？？」
【倒也不是我要戳你的痛脚，实际情况就是这样嘛...毕竟你恐怕都...】
「别别别，我知道了，到此为止吧.：：」杨林捂住额头。事实确实如此。从各种方面来说，他在这些修士面前都与孩童没有区别。虽然那些修士自己不知道，
他们还觉得杨林这副八九玄功的身体很能打，但杨林知道自己的本体还不够他们捏一下的。
「所以...他们把我当作很厉害的人来对待，我却得有些自知之明。有些能靠化身来做的事，那做了便做了。如果化身做不来的，那还得提升一下本身的修为才行。」
【话说回来...你发现没有，胃昙身上是没有灵力的波动的。】
「嗯？是这样吗？」
【其实你也发现了，毕竟你现在的感官，实际上是来自阳神的观察，只是虚拟出了自己的视觉。她的掩日剑，似乎确实很厉害。竟能够将她的修为遮蔽住。
这麽强的越王八剑，恐怕只要拿到手就能大大提振你的修为。】
「不过，我拿到了越王八剑之后，真的能够拿走吗？」
【你看，这就是武德的好处了。无论如何，星汉这些大势力至少在面子上是要守信的。虽然越王八剑很重要，但和吴越国的外交信誉相比，越王八剑也就没那麽重要了。而且，把这麽重要兵器从吴越国带走，你和吴越国之间就结定了无形的，密不可分的联系。将来不管是战是和，这种联系都是个珍贵的沟通渠道。
这对吴越国来说本身也是一种机缘吧。万一...】
万一将来吴越国大祸临头，需要杨林去帮忙，杨林会去救援吗？
实际上不只是将来。吴越国现在或许就会大祸临头。
杨林虽然想要星汉的救火队，但他只对人道主义灾难感兴趣。换而言之，他愿意救援那些受灾的百姓，他只会救援弱者。这麽做的目的有二，一是因为只有弱者需要特别地救援，强者其实不太需要，他们自己会为自己找到出路的。
二来，他现在有一座婆娑世界可以收容天底下的人了，要多少有多少。只要人够多，婆娑世界就可以无限扩张，不管来多少人都装得下。
某种程度上，如果现在发生一次流传范围极广的自然灾害，那他将会是整个星汉的最大获益者，因为他可以把所有的受灾百姓都接到自己的地方去住。只是在内心深处，他的良心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你的良心.：：分量还是很重的。】
「倒也不完全是良心的问题。每个人的死亡都是我们这个文明的损失，人死得太多就会给整个文明带来不可磨火的伤疤。我们的许多技术丶文化丶艺术，还有故事，都会在其中消弹。就算死了还能轮回，但轮回的时候可是要吃孟婆汤的，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轮回回来。」
如同黑洞的火墙。接近黑洞后，不只是物质和能量会消弹，连信息都会在火墙上被焚烧殆尽。物质丶能量，和信息，都是整个文明的财富。对于一个心向天下的人来说，文明的损失就是他的损失。
毕竟，将来他要是夺了天下，这损失的可都是他的基业。
【啊.：.是，是这样的。不过，其实你只是单纯的好心吧？】
「良心这种事，还是埋得越深越好。我不想什麽事都从良心出发来做出决断，所以你也不用提醒我。我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良心，但我在考虑问题的时候必须从实际利益出发。还有其他东西都和良心一样..：」
【比如胃昙其实挺对你的胃口的？毕竟你喜欢被动一点的是吧。你喜欢比你强一点的？最好还是高一点的？我看胃昙正好比你高一点嘛。】
「你..」
杨林刚要说些什麽，四郎忽然从外头跑进来：
「二哥！我报上名了！」
「你怎麽来了？」杨林异道。
他不记得自己有叫四郎报名，他只是让四郎在屋子里待着而已。他甚至没有嘱托四郎去看顾自己的身体，因为没有这个必要，他自己有办法保护自己，他也已经安排好了。今天，四郎只需要在原地待着别动就行。
「可我不是说赢了就能拿到越王八剑吗？在下也是略通一点剑术，我觉得我行。」
【嗯.：：他觉得他行。不过好像我好像从来没见他用过什麽剑。】
「你这小子，真的会剑？」
「会啊！你看我一一戳剑式！」他不知道从哪掏出来杨林昨天用的练习剑，
抬手就是一剑。
「第一招是点剑不是戳剑啊！你也只会健身剑是吧？！你连健身剑都没学利索？」
「咳...总之，我报名成功了，我确实能参赛了。」
「你小子，到底在盘算什麽？」
「我只是觉得..：」他摁着额头，「我最近好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现在父亲不在，老六和老五都在外面，三哥又不在旁边。我看你...你还挺辛苦的，想帮你点忙。」
「唉。」杨林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吧。多一个参赛，倒也没什麽。」
虽然他不指望这小子能获胜，但多一个人确实也就多一份胜算一一虽然多出来的胜算也只能忽略不计就是。
但仔细想想，这小子最近遭受的挫折似乎也有些太多了。从道心的角度来考虑，杨林也不想太打击他的自信。即使是像他这样怠惰的人，偶尔也会有想要振作起来的时候。如果能够趁此机会激励他的上进心，他以后都勤快地干活，那就再好不过了。
【矣对了...他是怎麽通过药检的？】
「对啊。」杨林也发现了，「你这小子，平时不都吃了不少丹药？你每次开打之前都把丹药当饭吃的吧？」
「我什麽时候把丹药当饭吃了...开打之前吃点丹药，是晋藩的传统啊。我只是多吃了一点而已。」
清微道法以庞杂的各种手段着称。雷法丶气法丶剑法，还有丹鼎丶心法，法宝等等，一直到遁术这样的手段都无一不精，无一不通。清微派是个大派，它自已就能凑出一个完整的修炼体系，不需要藉助其他体系来补足缺陷。而其中，丹法更是尤为突出的一个。由炼丹衍生出暴雨梨花枪，也是普藩的常用武备。
不过即使是在普藩内部来说，像四郎这样一次吃这麽多的倒也不太常见.：.杨林有时候会想，是不是这家伙懒得修炼遁术以外的功法，天波的战争物资又比较充裕，他才会吃这麽多丹药。
「不是.．：」杨林摸着额头，「这事情不是这麽说的。这个比赛禁止服用丹药，你平时吃了也就算了，这次怎麽能让你过药检？你血管里平时吃的丹药都还没有代谢掉吧。」
「但是他们让我参赛了矣。」
「等等...你报名之后，有凭证是吧？我看看你的赛程。」
就在刚刚，有关他的赛程已经通过信息渠道发送过来了，就在他的手机上。
根据赛程，杨林会在今日午后开始第一场比赛，他也拿到了自己的编号。
四郎也向他出示了自己的选手凭证。
「等等...」杨林愣了一下，「你这个凭证上怎麽没有参赛选手的号码...等等！你这不是选手凭证！」
「那是什麽？谈...不对啊！这是特邀嘉宾。什麽意思？」
「等下！」杨林赶忙浏览了一下赛程，「好像开赛之前有一个...有个热身表演赛？上面写着，胄昙会作为东道主和特邀嘉宾一起参赛？」
「？？？」一言不发地，四郎转过身去了..
「你，不要走。」杨林按住了他的肩膀，「有始有终。都和你说了别来，你现在来了就别走了。现在走，岂不是丢了天波的脸？」
不管如何，这小子是代表天波参赛的。星汉之中，不战而逃是最大的耻辱。
武德可以没有德，但一定不能没武。
「那我怎麽办啊！我可打不过她！我上次就被她抓了一次啊！」
「都说了要参赛，你肯定知道比赛中会碰到他吧。你这小子...你参赛之前就没考虑过吗？」
「我..」
「罢了。」杨林摆了摆手，「她同意你吃药了是吧？倒是也行...来来来，我这里有一颗药，你且吃下去。」
「你这是什麽东西？怎麽随手就摸出来一个？这能吃吗？」
事关天波的颜面，杨林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给我吃！就算打不赢，也得站着挨打，不能丢份。吃了就上，你自己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