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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书文不知道许静宜和陈则间的事情。
提到他们,她将许静宜打给她的求救电话的事情说了。
苏烟:“看来她知道只有你能救她。”
但是池书文没救到。
“她不会有事吧?我跟贺承蕴说了,他说没事,我也管不了……”
江瑛摇头,“不会有事,你安心。现在回答我,你赌多少钱的?”
“……”
池书文犹犹豫豫,“能放弃吗?”
江瑛:“当然。”
她看着苏烟和贺淼淼,“我赌他俩会结婚,早晚的事,我压八十八万,给他们随礼。”
苏烟哇哦一声,“瑛姐这次怎么这么大手笔?”
江瑛眨眼,媚的人骨头都酥了。
“陈则能进包间,不仅仅是因为贺元白。”
苏烟懂了,“充了多少钱给你?”
江瑛:“七位数。”
“我就说你能那么大方。”
她们说说笑笑,池书文就在一边安静的听着。
她们不问她什么,她就一直不开口。
苏烟转过来看她,“文文平常有什么爱好吗?”
池书文有些乖,“看书。”
“除了看书呢?”
“……只有看书学习。”
苏烟笑了笑,“文文是还要考什么么?”
池书文点点头,“提升学历,还有一些必要的证书。”
“你和贺承蕴真是相反的,他不怎么爱看书,但架不住他聪明。”
贺承蕴不读书,一辈子都不愁。
有时候努力在天赋还有背景面前一文不值。
“每个人都不同的。”
苏烟赞同,“这话说的没错,各色各样的人才有一个缤纷多彩的世界。”
“那些坏的,随着时间过去,回头看也没什么,人,其实要活在当下的每一天,不要纠结,忠于自己。”
这两天,苏烟看似没劝,其实句句都在劝。
池书文已经在考虑了,只是还需要时间。
而且还得在贺承蕴忙完的情况下,“在一起”这样正式的事情,总不能随便说说。
“烟姐的话,我都记下了。”
苏烟笑,“那就好。”
烤串上桌,江瑛拿来自己藏酒,给每个人倒上。
吃到半场,隔壁桌突然过来。
直接上手搂江瑛。
池书文刚才就注意到了,好多人往这边看。
江瑛和苏烟都是顶级美女。
江瑛更是一举一动都媚的勾人。
虽然现在过完年了,但是刚入春还冷着。
她的棉服都没脱下去。
江瑛一袭修身红裙,小腿若隐若现,肩上披着貂,看着厚,可看起来也挺冷的。
要风度不要温度。
“都是女的喝着有什么意思,不如拼个桌,我们这好几个哥哥,陪你们。”
江瑛在这人凑过来的时候,就起身躲开了。
那人扑了个空,顺势就坐下了。
几个不怀好意的围了一圈。
嬉笑着就要上手。
池书文慌张起来,她旁边是苏烟和贺淼淼,就伸手拉着她们躲。
苏烟让她别担心。
“干什么呢!”
瞬间,那几个围着的都被驱赶。
池书文看到了贺元白,还是穿着工作服的。
“警官,冤枉啊,我们可什么都没干。”
贺元白眉眼冷锐,“想干什么?”
“警官,喝酒也管啊。”
“我们请美女喝酒不犯法吧。”
贺元白拉着江瑛坐下,自己坐到她身侧,什么也没说。
那几个人琢磨着他们认识,就回了自己座位。
苏烟问贺元白:“吃了吗?”
贺元白嗯了声。
“真吃了?还是这身衣服不能吃?”
贺元白:“工作中。”
苏烟看向贺淼淼,贺淼淼去加菜,都是贺元白平常会点的,让老板烤好了,打包。
“二嫂。”
他冷不丁一叫,池书文吃菜的动作都顿住了。
而且他这身,她有点阴影。
以前她求救,警察叔叔没能救了她。
“怎、怎么了?”
贺元白问:“二哥走了?”
池书文点头,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
感觉他应该是知道的,用不着特意问她。
贺元白没再说话。
等她们吃完,拿着打包好的离开。
贺淼淼送池书文,然后苏烟送她回去。
剩下她、江瑛和贺元白,她问:“瑛姐怎么说?”
江瑛笑,“你回吧。”
苏烟上了邵聿庭的车。
贺元白问:“去我哪儿?”
江瑛撩撩头发,“我有约。”
贺元白握住她的手臂,眉眼冷下去,“谁?”
江瑛伸手,给他整理了衣领,“不管你的事。”
贺元白直接给她塞进车里,带回自己住处。
江瑛没说什么。
进门,贺元白给她按在门板上亲。
江瑛也没躲,随便他做什么。
她那双狐狸眼,潋滟魅惑,感觉能吸尽男人精气。
可她眼里,没有情欲。
每次都是这样。
贺元白在意,却每次也没停下来过。
江瑛被他抓着腿抱起来的时候,问:“不吃点补充体力?”
贺元白很浅的勾了下唇角,“你对我的体力,是不是有误解?”
江瑛只道:“不吃浪费了。”
贺元白放下她,拿了酒过来,“再喝点?”
江瑛点头。
两人碰杯。
江瑛抿了口,忽地开口,“就,没得聊?”
贺元白:“如果说让我放弃你那些话,没必浪费口舌说。”
那江瑛不说了。
贺元白心里堵,“除了那些,你没别的话跟我说?”
江瑛笑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
“贺元白,自欺欺人有意思么。”
“你也不想想你父母,看到你这样,能安息么。”
贺元白折断了手里的竹签,手上划开一道口子,瞬间出血。
江瑛看了眼,起身拿了医药箱过来,给他处理。
上完药,丢了棉签,她的手兀地被扣住。
江瑛看向他。
贺元白给她抱到腿上。
“不如跟我说说你在港城的那些事?”
江瑛避开视线。
贺元白手上用了点力气。
江瑛眉心皱起。
在听到他后一句没有温度的话,瞳仁骤缩。
“港城有人摸过来,找你。”
“……”
她的变化,贺元白最是清楚。
“你这是怕谁找到?”
江瑛不说话,想从贺元白腿上下来,男人没让。
她有点受不住,脖颈仰起,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肩膀。
一阵白光闪过,她大口呼吸着,窝在男人怀里。
“江瑛。”
贺元白摸着她的脸,眸色深沉。
“我迟早会查出来的。”
周一。
池书文正常上班。
到了单位门口,抬头看看,今天的天空挺好,她就拍了一张,给贺承蕴发了过去。
昨晚回去之后,她睡前刷新闻,看到国外的灾难,看到国内各种意外。
回想苏烟说过的话,觉得活在当下真的很重要。
毕竟她给未来规划,却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小时候,她最想的是离开那个地狱般的地方。
十几岁的时候,她觉得能考出去读书,一步步的就能走出去了。
可中考前,父母要给她卖了。
她从老光棍家跑出去,甚至到要饭的地步都不想回去。
转折是她碰巧救了一个被绑到她老家,给一家没有儿子的人家。
那个男孩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养出来的。
可是她老家深山落后,监控网络都没过来。
即便再有金钱和权势的来找,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但那家里为了传宗接代,准备给他娶媳妇了。
她就是趁乱给他送出去。
只是她被抓了回家,父母再次卖她的时候,有个男人说代表那个男孩家来感谢。
池书文只有一个要求,帮她读书到高考。
她以为高考完,彻底不会再回到那个地狱。
却在找个兼职,赚大学学费时候,又被骗回到那个地方。
差一点,她就被迫生孩子的工具。
现在想想,怎么跑出来的都忘了。
甚至过了报道的时间,差一点就没能上大学。
后来她远离甘城,就在帝都,可即便这么远,依然没能断开。
他们还是想拿她多换钱。
刚工作的时候,不仅工作上有坏人,给她的任务,都是去偏远地区。
再次听到那个地狱的名字,她是绝望的。
是不是,就逃不出去,就是命啊。
忍无可忍,伤了一个小领导。
她当时真的认了。
可池湛出现了。
所以,明天发生什么,无法确定。
尽人事听天命。
她就想,贺承蕴做了那么多,她试着迈出一步。
先不管结果。
贺承蕴挺意外的。
他这边是深夜,准备睡觉了。
这一张照片,他忽然就不困了。
他回了个问号过去。
池书文以为他睡了,没想着他秒回,发完就去工作了。
刚打开资料看,收到他的回复。
但这一个问号,是啥意思呢?
她正想着怎么回。
忽然,甘城那个开发区的新闻跳出来。
王总那帮人工程出了事情,偷工减料的事情也被爆料出来。
不仅要赔钱还要坐牢。
正好现在贺承蕴能回消息,没睡,她就问他这件事。
会不会影响中恒?
贺承蕴按了按疲惫的眉眼,回:【你不用管】
池书文:【哦,那你快点休息吧】
她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去问了贺姑姑。
贺姑姑也说不让她管了。
过了几天,这个开发区的项目就归了中恒。
仿佛一切回到了原点。
但她很担心。
甘城那些人未必能吃掉这个哑巴亏。
赔钱又坐牢的话,他们大概率会闹事。
果然,她的直觉很对。
王总作为领头得被带走调查,但那些不用拘留的,就拉着横幅在开发区工地,不让中恒施工。
池书文看到贺姑姑匆匆离开,跟上去。
“姑姑,您是去甘城吗?”
“我不去,会有专人去处理,你不用管,我是有个会去开。”
池书文隐隐觉得不安。
她算着时间,还是问了贺承蕴。
贺承蕴回复她,让人去解决了。
她想了想说:“他们那里的人,不好对付的。”
贺承蕴:“嗯,我心里有数。”
那池书文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也没那个能力管。
就是右眼跳的烦躁。
“你什么时候回来?”
贺承蕴听完这条语音,顿了顿,回复:
“想我了?”
池书文听到他低磁的嗓音,觉得耳朵发热。
过了会儿,她回:【嗯】
贺承蕴觉得自己真是好哄。
她只要能主动一点点,自己的命都能给她。
【项目还有一段时间,但我会抽空回去一次,跟我爸妈同步一下】
【三天后吧】
池书文:【好,我记下了,你上飞机给我说,我接你】
贺承蕴勾勾唇:【决定亲自开车了?】
池书文:【不会,叫司机】
贺承蕴:【也可以】
池书文捧着脸看着他们的聊天记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态变了。
觉得这次聊天跟以往不一样了。
“组长,很少看你这么高兴,有什么好事?”
池书文不爱聊私事,礼貌笑着,摇了摇头。
那人也不好问了。
……
下班,池书文走到大门口,司机已经在了。
“麻烦您了。”
“二少奶奶客气,这是我分内之事。”
半路上,池书文接到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但这个号码,她有点眼熟。
“静宜?”
“表嫂,求你了,救救我……”
不同于之前她大喊大叫,这次,她有气无力的,嗓子都是哑的。
池书文真怕出什么事,“你在哪儿?”
许静宜没来得及说,手机被抢走了。
“二嫂,别打扰人好事。”
“陈则!”
“看你还有力气。”
“……”
池书文想说点什么,电话挂断了。
“……”
虽然苏烟她们都说没事,可许静宜接连给她打电话,她有点于心不忍。
这几次接触,也是个不错的姑娘。
她看了眼时间,给贺承蕴打电话。
“喂。”懒懒的语调,听着心情还好。
池书文问:“没吵到你吧。”
“还行。”
池书文把许静宜打电话的事情说了。
“我想去看看,她要是没事,不会总给我打电话的。”
贺承蕴知道那边大概发生什么。
陈则这人年纪小,正是要面子的年纪,叛逆且不吃亏。
许静宜阴他两次,哪能轻易放过。
这口气他要出,但也有分寸。
否则许静宜真死床上,他也不好交代。
也不会让她死。
这才几天。
还不够呢。
“想管?”
池书文沉默一会儿,嗯了声。
“静宜有错,但她落在陈则手里应该不好过。”
她见过陈则的,留着寸头,笑起来很邪气。
看起来就不好惹。
“他年纪多大?”
贺承蕴想了想:“比许静宜小五岁,今年应该二十出头吧,具体我不知道,没特意记。”
“……”
池书文记得许静宜跟她一样大的。
陈则白才二十二!
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