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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的......”小柒为难地抿嘴,“不能告诉少爷您。”
沈清执失望地摇摇头，寻找机会想要摆脱他。
等到人潮增多时，他一个转身,手腕一紧,回过头一看是小柒急促的眼神。
“少爷，小的若是告诉您了，小的家人都要遭殃，但这次小柒是认真的！”
自从上次对不起少爷后,他整日寝食难安，痛苦不已。要不是对方用他的家人做威胁,他哪怕是死也不会背叛少爷。
可现实就是这般让人无可奈何。
“原来是这样。”
“也罢,我原谅你,但你别再跟着我行了吗？你为孝的确不能指责你。”沈清执扫落他紧紧握住的手,目光复杂地看过去，“但身为被陷害的我，已经无法再接纳你，你明白了吗，小柒？”
最后一声他唤得格外温柔,小柒却心里嘎哒一声,双脚再没力气追上去。
他清楚地醒悟到自己与少爷永远回不到过去了。
“呼~”安全逃脱后沈清执长舒了一口,提着手里大大小小的纸包进了客栈。
上楼刚入门便看见一脸低沉的李大哥,离开上京之前,他从极少见过对方如此消极的一面。
印象中，李大哥一直是个容易害羞，浑身散发魅力的人，在和他的相处中，沈清执向来都是轻松无比。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所以他很珍惜这个朋友。
见到沈清执那一刻，李聂云脸上乌云散去，又变回那个熟悉的李大哥，但眉心担忧依旧。
“你去哪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出了事。”
这点是沈清执疏忽了，他淡笑一声，“我出门置办干粮了，又去医馆拿些药，路上没遇见危险。”
“嗯，你没事便好，下次出门让我或者楚青陪着你。”北弦不会武功，身子骨弱，遇到危险很难脱身，他不是很放心让对方一个人出门。
更何况大蜀最近出了不少有关西域人伤人的事件，不排除是猎塔王知道了自己这个遗孤的存在。
“这次是我不对，以后小弟一定紧紧跟着你。”沈清执慢慢靠近，拿出手中的一个纸包，“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好吃的。”
李聂云一愣，感觉自己被当做小孩哄了，一时间臊得不行，两眼都不敢直视沈清执，“我不饿，还是你吃吧。”
“跟我客气什么，这些日子你把我照顾得很好，我还嫌给的少了。”沈清执干脆拆开递了过去，“我不信你不饿。”
李聂云踌躇许久，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只见一只手往眼前一捞，美食瞬间不翼而飞。
“......”他咬牙切齿地看向罪魁祸首。
楚青摇头叹息：“都不吃给我好了。”
沈清执也懵了，连忙安抚道：“没事，我还买了许多，你想吃哪种......”
李聂云面上风轻云淡，暗地里却已经翻起云涌，一把将食物夺了过来。
“这可是北弦专门给我买的，你想吃自己自己出去跑一趟。”其他的都不是他最爱吃的，就算再多怎能和这一份相比。
东西被抢，楚青没有生气，反而很是吃惊：“主子，你以前可从来不会这样明目张胆。”
李聂云听出他的话中话，沉默下来，也许是西域让他不安了吧，总想抓住些什么。
沈清执听不出他们的话里有话，选了楚青喜欢吃的送过去，“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不急于这一时。”
时光虽长，时间却如流水飞逝，一行人行到了距离边境最近的一个小古镇。
这里人口复杂，在边境流荡着不少的异族和游民，沈清执他们想要出境还需避开纪佑鄞的耳目。
至于进入西域，装作商队是再合适不过，只不过这个商队来源不能是大蜀，以免引起猜忌。
路上，沈清执好奇地打量这一切，几年前他和皇帝挣扎曾经来过这里，当时的边境比这还要混乱，但异族人相对要少上许多。
几年过去，此处的变化不小。
“李大哥，你应该来过这里吧。”
李聂云点头，“应当是来过吧，只是我当时受了重伤，并未清醒。”
当年是老皇帝治理大蜀，大蜀的边防管得要略微松懈些。母亲的仆从带着他混进商队，由于他面貌与中原人相似，并未引起多大的怀疑。
而当初护着他逃出猎塔的仆从，在进入大蜀后以死换得小王子的苟且偷生，骗过那些一路追杀而来的猎塔护卫。
“都会好起来的。”沈清执拍拍他肩膀，“你现在不是有我了吗？”
“等我的病治好，我来护着你。”
李聂云并未当真，他觉得该被保护的是季北弦，“那你病治好后还回去吗？”
“回去......”沈清执没有给予笃定的回答，他不能确定如今的决定在日后会不会改变。于他自己他肯定是不想回上京的，但对于季北弦，他必须做些什么。
“嗯？”李聂云听不准他的意思。
“到时候再说吧，就算是回去也不知道得是什么时候了。”更何况暴君的威胁让他感到不安，没点实力不会去冒险。
前途不明，李聂云反驳不了他，日后的事现在说也说不准。
“若能复国成功，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断然不会让人欺负了你。”
“小心！”还未等对方回答，他一把揽过沈清执躲过袭来的一把利器。
沈清执惊魂未定，被拉着跑的时候问道：“怎么回事？可是让人发现了？”
“不，是其他队伍的争端，咱们只是被波及了。”李聂云带他到安全的地方，回过头看见楚青跟在后面。
“这里瞧起来治安不是很好，小心为妙。”
“你说得对。”沈清执赞同道，等出了小镇，那些流市山谷杀人夺宝再正常不过，“我们不要用马车了，改马匹或者步行。”
“嗯。”
未免遇到危险，沈清执几人在小镇没久做休整，干粮在早先便准备妥当，撑到西域不是问题。
楚青也警惕不少，平日都走在离二人几丈远外，现下紧紧跟在跟后，随时警惕。
出了小镇，率先路过的是一片流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