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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美华一想,觉得莫小春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
她总算是冷静了一点,石大富早就知道了儿子不是亲生的,可他不是也一直没吭声吗?
看样子是不准备离婚的。
这婚不离,那日子还不就是这么过。
林美华突然就觉得自己又“通透”了,对莫小春的态度也好了一些。
“小春,那接下来儿子要结婚了,石大富他不给钱,我只能从老头那里要一些,这算来算去还不够,不然,你给出一点?怎么着你也是孩子亲爸,这是你的种啊。”
莫小春和林美华离婚后,没隔几个月就又娶了一个结婚了。
他拿了林美华的那笔彩礼钱,这次娶的媳妇比林美华娘家强多了,条件也要好一些。
结婚后,莫小春他那个小舅子跟人做起了建材生意,一来二去,人手不够,也把他给拉去了,几年下来,他虽然自己没有成老板,但是也算是混出了一点小名堂,手头有点钱。
林美华的一番话,到最后一句终于说进了莫小春的心坎里。
再怎么说,这也是他的儿子。
莫小春现在手头有点小钱,不过他平时不显山露水,藏得挺好,村里都以为他只是去上个班,还不是太认真上班的那种,家里条件好了,不过也还是一般。
但就莫小春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少钱,那是他媳妇也不知道的,经了林美华之后,他完全不相信枕边的女人。
结了婚是一家人,这婚一离,不又是别家人了?
莫小春只相信自己,所以他手里的钱,就是他现在的媳妇都不知道有多少。
想到自己的亲儿子,莫小春当着现在媳妇的面,丢下一句“大晚上的,明天再说”,就把电话给挂了。
林美华到底和人都认识一辈子了,听那意思,大概就懂了。
挂了电话,她心里终于舒服了一点。
反正哪头她都要拿到钱。
又在楼下的厨房待了一会儿,林美华现在对石大富真是嫌弃得不行。
当年石家是万元户,她还以为嫁了他,就能过上好日子。
可怎么也想不到,过了这些年,石大富过得还不如莫小春呢,早知道,她离什么婚。
她孩子还是莫小春的呢!
这和孩子他爸一起过,不是圆圆满满的一家子?
林美华后悔啊,后悔完上了楼也不想和石大富睡一起,家里是自建房,好几层呢,她另外找了个房间睡了。
林美华忙碌起来,石大富也忙了起来。
儿子结婚可不是大事吗,具体的事情和谁聊?当然是孩子亲妈啊。
石大富没有蒲香的联系方式,但是他知道蒲香的公司和厂子在哪里。
厂子那边门卫不放人,打了电话也就说是不在。
石大富这会儿可有耐心了,他不走,就在门口等,人就算真不在,但厂子在这里,她要进出的。
这一等就是三天。
石文雅在厂子的办公室窗口探头。
“香香,石大富还在厂门口等你呢,他一来就是三天,这耐心可真好。
蒲香对着电脑,在看下一季的设计图。
闻言,她头也不抬:“他爱当这个免费的门卫,就让他当去,又没有人请他来。”
石文雅看了几眼也没看出什么花来,就走回蒲香面前,在椅子上坐下来。
“你说他来找你干什么?佳杰结婚的事情,石海叔不是已经来找你说过了吗,钱也要去了。”
听到石文雅的这个问题,蒲香终于把视线从设计图上移开。
“他要干什么你还猜不到?孩子结婚,多好的机会啊,他估计就是要提复婚吧。”
“复婚?”
石文雅还好没喝水,不然保准喷一桌子,“他有什么病吧,这么多年三不五时找你,时不时给你示好,他要干什么?吃回头草啊?这是又觉得你好了?还复婚,呸,你和莫阳过得好好的,干嘛呀,再离了和他一起过?他和林美华还没离婚呢,他还想再左手离婚,右手结婚?”
蒲香笑着说:“你这就不懂了吧,人家比你会打算多了,他啊,不是要吃回头草,他是不想努力。
人家是阿姨,我不想努力了,这位是前妻,我不想努力了。
石文雅一想,立即嫌弃地撇嘴。
“我看他就是穷疯了。”
这些年,石大富的所作所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一天班也不上,懒得骨头缝里都能爬出懒虫来,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打牌,赌钱,就差把家里房子都给输出去了。
也就是石海还当着家,全家的家当没都在石大富手里,不然啊,早让他给败光了。
他穷疯了就打起所有人的主意,蒲香这边更是他的首选。
孩子的妈,原配夫妻。
蒲香活了两辈子,竟然还能听到石大富夸她漂亮了,能干了。
“有时候想想,我是真的后悔,这夫妻还是原配的好,少年夫妻老来伴,你说是不是,后来再婚的夫妻,那都不是一条心。”
蒲香第一次听到石大富在她面前念叨这些话的时候,那叫错愕啊。
然后这些年,她就不断听到石大富在她面前说林美华这个不好,那个不好。
两人结婚,石大富仿佛吃了多大亏似的。
蒲香听着,她虽然讨厌林美华,但是她真的更恶心石大富,林美华再不好,可她和石大富结婚后,不也去工作养家?
她的道德观再低,再不是个人,但她还不是养大了自己的孩子?
可石大富呢?
无论和哪个女人结婚,最后都没改他吸血的本性。
蒲香想起那句话,结婚要找一个本来就很好的人,而不是只对你好的人。
莫阳,和石大富,那可真是再明显不过的对照组了。
蒲香没理过石大富,她不接茬,对人视而不见,很多事情自然就没了下文。
石大富再打主意都没用。
石大富堵了蒲香几天,最后自然是没堵到人。
蒲香开的小汽车他认识,但香家里又不止一辆车,在看到石大富来堵她后,她索性自己都不开车了,坐她的秘书、助理的车,再不行还有石文雅,莫阳......反正她要进出,有的是办法避开人。
石大富只能无奈回家。
儿子石佳杰的婚礼如期举行,十一国庆,天气也没有那么热了
亲儿子结婚,蒲香还是带着莫阳一起去了。
石家是希望她去,但是不希望她带着莫阳去,但对于蒲香来说,这种场合肯定是要带着现任老公去的。
不然石大富那种不要脸的人,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呢。
果然,蒲香一到,就有司仪过来找蒲香,和她说要彩排一下,上台和站位的事。
蒲香挽着莫阳的手臂,虽然都过了几十年,大家都到了快退休的年纪,但莫阳看着是真的不显老,身材保持得和年轻那会儿没多大区别,长年坚持锻炼,轻薄的衣服一贴皮肤,就能看到隐隐的肌肉线条。
比起年轻那会儿,他似乎只是气质变得成熟了一些。
也更显得有魅力。
蒲香不奇怪石家会作出任何的妖,她摆了一下手:“不了,我和前夫离婚都快二三十年了,他也再婚了,如果我上台,他现在的妻子多尴尬?我和我老公坐在下面就行。”
蒲香怎么也是当了多年老板的人,习惯了发号施令,她就算是表情语气温和得体,也没有人轻视她的意思。
司仪不敢多说,只好跑回去找办喜事的东家。
这本来也就是石大富自己的意思,石海可不会拿这种事情去烦蒲香。
石佳杰结婚,蒲香拿了钱出来,石海就已经满足了。
石大富一看让司仪去说这个事情没用,就只好自己过去。
当着众多亲戚的面,他要是和蒲香一起上台,那也是给大家一种信号。
说不定对蒲香来说,也是一种台阶呢?
还有莫阳,他要是一生气想离婚了,那就是最好了。
石大富今天要当人公公了,也穿了套西装,看样子新人化妆,他也蹭了点,头发梳了发型,做了定型,脚下皮鞋擦得锃亮。
“三妹,你来了?赶紧来排一排,等会儿我们一起上台。”
蒲香的视线在人群里扫了一圈,她来了之后,石家的亲戚基本上都在打量她,但因为这个“前妻”的身份,倒是没有人那么不识趣上前来打招呼。
现在石大富一来和她说话,就更加招了所有人的注视,一个个正竖着耳朵想听他们说些什么。
蒲香坐在那里动都没动一下,听他这么说,就问:“林美华呢,你们离婚了?你不和自己的媳妇上台,找别人的媳妇上台,你脑子是怎么长的?”
话说得完全不客气,她两辈子加一起都想骂了,一个人怎么能蠢成这样?
又懒又蠢又坏,做了一辈子人,半个优点都找不出来。
也是不容易。
石大富被蒲香拿这么一怼,竟然也不变脸,还在那里十分有理地说:“这孩子结婚,我们两个才是他亲生父母,林美华一个后妈,她怎么上台?不合适,不合适。
蒲香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没什么不合适的,如果你不想上台,那就我和莫阳上去也行,再不行,我们四个人一起上去。”
石大富:“......”
那脸色终于有点崩不住了,谁家结婚,男方父母一下上去四个的?
再说了......他偷偷看了一眼莫阳,人家又高又帅,他这外形上也比不上对方啊,站一起那画面……………石大富丢下一句“你再为儿子想想”,就状似忙碌地去招待客人去了。
蒲香去的时间不算早,她就准备露个面,仪式结束就走。
坐了一会儿之后,婚礼定下的仪式时间就到了,喜宴现场的灯暗了下来。
石大富又跑到蒲香旁边叫人。
“三妹,今天是儿子大喜的日子,你怎么也要让他高兴高兴吧?为了儿子!”
蒲香就那么坐在那里,动也不动,莫阳也和她一个样。
真是处久了,夫妻相都那么明显。
石大富这人就是他那“三板斧”,几句好话一说,最后目的达不到,就撕破脸皮。
“你就是这么狠心,孩子小的时候就离婚,现在儿子结婚,让你上个台你都不愿意!”
蒲香看着这个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接近老年状态的男人,她人生最黑暗的记忆并没有被时间湮灭,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反而越来越清晰。
“看看林美华,你觉得我狠心得不对吗?和我翻旧账,怎么,忘了我是为什么离婚的?你要让我上台,行啊,不是会有父母发言的环节吗,你敢让我上去把你当年的丑事再拿出来说一遍?”
儿子结婚的场面,再把自己当年出轨的事情拿出来说?
石大富觉得自己还是个要脸的人,这么丢脸他也受不住。
等着石大富走了,莫阳伸手搂了一下她的肩膀。
蒲香转头对他笑笑,说:“我没事,儿子是我生的,他结婚我会来,这是我和石家人最后一次牵扯。”
蒲香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一个传统的人,结婚生子,把孩子养育成人,看着他成家立业。
曾经的她,为此付出了自己的一生,而这一次,她选择了不同的过法,儿子结婚,她觉得自己要来,不是因为她是当人亲妈这种原因。
她就是想来看一看,石佳杰这一次的婚礼。
婚礼的舞台上,新郎新娘出现了,司仪在那里说着说了无数遍,大差不差,只改了姓名的主持范本。
蒲香终于彻底就释怀了。
这一次,她过得不后悔,她过成了与年轻时自己期许的完全不同的样子,一个不称职的母亲,但她不后悔。
就这样吧。
挺好的,人生是得到与付出的过程。
对没有良心的石家人付出,不值得。
台下的蒲香在这一刻,终于释然了。
而台上,石佳杰恍惚了一下,突然就愣住了,这是……………他的婚礼?
他不是结婚很多年,儿子都生了三个吗?
怎么会才结婚?
而且,这结婚的场地是怎么回事,他记得他的婚礼当年办了两场,一场在海市,一场在他们县城。
海市的婚礼不用说,盛大又华丽,就是县城的婚礼,也是办在最好的酒店,一场婚礼花了七八十万,绝对的大排场。
现在这是什么鬼?
舞台这么小,布置这么丑,还有……..……他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新娘,透着蠢气的长相,精神小妹一样的气质,这是什么玩意儿!
还有站在新娘旁边的是新娘的父母吧?看着像是从不知道哪个还没有开发的旮旯里跑出来的土老冒,是他将来的岳父岳母?
这样的人,对他的人生能有什么助力?
石佳杰这会儿已经要疯了,他转头去找他妈,想问一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他一回头,看到了他爸,还有站在他爸身侧的林美华。
他结婚,他爸的姘头站在台上,以他妈的名义?
他爸疯了吧?还要不要脸了?
这人一辈子都不干什么正事就算了,还准备在他婚礼上乱来?
他可是亲儿子!
他妈呢?
石佳杰转头去找蒲香,可是灯光都对着舞台,台下是黑的,他根本找不到人,只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影。
“我妈呢?”
他忍不住了,现在这个场面,对他来说,简直比恐怖片还恐怖,比噩梦还吓人。
婚礼进行到一半,石佳杰突然对着他爸石大富一声吼,把正声情并茂的司仪都吓出了一句“我草”。
台下顿时有半大不小的孩子爆笑出场,学嘴司仪的粗口,接着便得到了父母的训斥。
亲戚们则是开始看热闹,没人说话,气氛诡异。
只有石海这个当爷爷的,坐在主桌旁,听到这一嗓子,脸上的笑意瞬间消了个干净。
这孩子这个时候闹什么呢?
石海已经站了起来,但是台上的石佳杰在问完他妈在哪里后,明显已经对眼前的一切忍到极限了。
他问了石大富,但石大富在这种时候,还是要面子的,不可能在台上和他具体说他妈怎么怎么样,只一下板了脸,说:“有什么事情等会儿下了台再说,你现在结婚搞仪式,发什么颠?”
石佳杰看了一眼这个台上的人:“我要继续在这里站下去,才是发颠!”
他要去找他妈,他要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然后所有人都傻眼了,看着石佳杰从台上冲了下来,他先朝着主桌的方向找,他结婚,他妈就算不上台,也该在那里才对。
从舞台的灯光里出来,总算是看清了台下,他看到了他已经去世有几年的爷奶,他爷正生气地盯着他,挥着手让他上台去把仪式走完。
可石佳杰现在哪管得了这个,他甚至没去想,为什么已经死了的人,又活生生站到了他面前,他冲过去,开口就问:“我妈呢?”
石海差点被他气得厥过去。
“现在什么时候了,找你妈,你是没断奶?还不给我上台去,这时候还乱来,你脸还要不要了?”
真是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石海一想到今天之后,他家又得成为全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些年,外人对他们家的评价就没有一句好话,现在好了,大的闹了一辈子,又轮到小的来闹了。
石海真是觉得累了。
如果放了以往,他肯定会上前将人拉住,但这一次,他没有上前,就那么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
这些事情,也该石大富这个当人爸爸的去做了,他这个当爷爷的,总有一天要走在前面,怎么也管不了大孙子一辈子?
然而,石大富这个当爸的根本管不了,也不会管,他就站在台上生气。
林美华那个当人后妈的,这种时候自然是乐得看笑话,着急?
她又不是疯了,孩子又不是她生的,关她什么事?
石大富那个混蛋,也不见对她有半点好,她上赶着犯什么贱呢,替他找着这一家子。
于是,全场吃瓜人,看着石佳杰在人群里找妈妈。
蒲香看着这一切,觉得石佳杰的表情有点反常,这一辈子,她和儿子接触得不多,但是这个混完高中就结束学业,在家里蹲,社会上混的儿子,整个人的气质和眼神,她还是认得出来的。
和现在的这个完全不一样。
直到石佳杰终于找到她,跑到她面前,她也确定了下来。
她这儿子,好像也重生了?
只是他重生的这个时间点,实在有点晚。
“妈,这是怎么回事,我结婚,你为什么不在台上,而是林美华那个女人?还有,我怎么会和那样的人结婚,那都是什么人啊,你怎么都不管管!我还是不是你亲儿子了!”
石佳杰冲着蒲香吼。
蒲香静静地看着他,思考着他有多少记忆,重生前与重生后的事,他都知道多少。
“婚还结吗?不结的话,我和你莫阳叔叔就先回去了,我们都挺忙的。
石佳杰被这话一提,像是才看到他妈身边还有个男人。
莫阳?
这是他家的邻居吧?他记得他挺小的时候,这人就死了,怎么又诈尸了?
而且看样子这人和他妈还很亲近?
石佳杰努力去回忆,从刚才开始他脑海里就像是被封住的记忆,突然就倾泄而出??
他爸妈在他五岁的时候就离婚了?
他归他爸,他妈再嫁,他爸也另娶,娶的还是林美华那个姘头?
他妈开店开公司,现在已经是知名品牌“香美人”的老板,是全县首富?
而他,学业平平,高中毕业就无业在家,后来他爷给他开了个小店,听着好听,实际还是靠啃老过日子。
还有他现在的女朋友,不,是媳妇………………
一觉醒来,大学生的身份没了,海市精英的身份没了,高学历高颜值的媳妇没了,三个儿子没了,人生助力的岳父岳母没了,他什么都没了!
他现在就是一个他一向都看不起的,不知道努力的失败者,社会的底层。
他接受不了!
石佳杰觉得自己要疯了,就那么闭眼睁眼,他就失去了一切,他不要啊,他要回去,回到他优秀完美的人生,回到他在海市的生活,他和老婆孩子,还有他妈住在一起,他妈帮他照顾着家里......等等,他妈做家务的时候,腿不是摔断了?然后被他送回了家里,然后,他爸和他的姘头林美华折腾
他妈,他妈一气之下就离了婚。
对了,他妈离婚了,找了个律师,把房子、钱全要了回去,他没办法,只能带着一家子住到了岳家,然后他爸没处去,也到了海市,一起住进了他老丈人家里。
从此以后,他那生活变得一团乱。
一向有教养,好脾气的岳父岳母也逐渐变了脾气,家里多了六个人,住也住不开,东西堆得都没下脚的地儿,日常的开销暴增,家务暴增,累得不行只能找家政阿姨。
但有三娃的家庭,和家里养了三只哈士奇没区别,把所有人都折腾得精疲力尽。
岳家人还因为石佳杰亲妈离婚,对此多有不满。
石佳杰的老婆更是从一个温柔美丽的女人,变成了一个每天带三娃,情绪暴躁的家庭妇女,无论石佳杰干什么,她看着都觉得不顺眼。
石大富这个亲家公到了儿子岳家之后,也不识相,生活习惯又差,还懒得什么也不干,人家一家子都忙得不行,可他偏偏还当个大爷。
这种日子想也知道得吵架。
从开始的拌嘴,到后来的大吵,撕破脸皮地吵,石佳杰后来都懒得回家。
没了他妈撑着家庭开销后,他赚的那点钱,全都贴进了家用里,手头一下子就变得不宽裕了。
石佳杰有生以来第一次为钱发愁,愁得他发现,这玩意不是他努力就有用的。
以前回到村里,高高在上说的那些话,什么好好干,还没赚到钱就该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还不够努力。
现在啪啪全打回到了自己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