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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颜已经来过一次,轻车熟路进了大门。赵如来迎接他们，笑容十分热情。
“颜颜来啦。快进来坐。”直接无视身后的霍倚楼。
霍倚楼自己换了拖鞋，自觉去找霍志诚待着。霍志诚在沙发上坐着看报纸,把老花镜拉下来一些,和霍倚楼说：“今晚菜是阿姨做的,放心吧。”
霍倚楼嗯了声,先给自己喷了消毒喷雾，又把电视遥控器擦过一遍，这才打开电视机。
慕颜被赵如拉着，她很是热情：“颜颜呀,路上热不热,要不要喝水？”
慕颜乖巧摇头：“不用了,我不渴，谢谢阿姨。”
赵如又说：“那要不要吃冰激凌？”
冰激凌啊……慕颜犹豫了一秒，点头。赵如当即去给她拿冰激凌，她还特意让慕颜挑,有红豆口味、绿豆口味、还有酸奶口味、巧克力口味。慕颜挑了个巧克力口味的。
又听赵如问霍倚楼有没有欺负她什么的,如果有的话就告诉她，她会替她做主。慕颜摇头,感觉阿姨还挺可爱的，家里居然备着那么多冰激凌。
她视线一转,落在厨房。想起霍倚楼今天晚上说的话，唔……应该也还好吧？
赵如以为她是饿了,解释说：“菜已经好了，甜品还差一会儿功夫。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慕颜嗯了声，拿着冰激凌回了霍倚楼身边坐着。这个冰激凌好好吃，她小声和霍倚楼说：“你要不要吃？”
霍倚楼看她一眼,摇头：“不用了。”
慕颜啃了口雪糕，“但真的很好吃诶。”
霍倚楼视线落在她手里的雪糕上好几秒，还是摇头。
已经忘了那是什么滋味了，那些东西的味道，尘封在太久远的历史当中。
大概等了二十分钟，听见烤箱叮了声，赵如便招呼他们入座。
满满一桌子的菜，菜都挺好吃的，阿姨和叔叔人也很热情。慕颜本来还有点紧张，到后面完全放松下来。
只是到甜点时间的时候，还是傻眼。
赵如切了一小块给她，目光热切地看着她。慕颜看着手上那一块有些黑但还没成黑炭的“蛋糕”，后知后觉想在心里“哦”一声。
好像是真的……有点吓人……
她在赵如殷切的目光里，小小咬了一口，该怎么形容它的味道呢？有点苦，除了苦，还有点涩，伴着微微的甜味……口感层次很丰富。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嚼着那一小口，手腕忽然被人抓住。她和霍倚楼的视线对上，霍倚楼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手里剩下那块蛋糕送进了自己嘴里，然后面无表情地给赵如提建议：“看来你又失败了。”
赵如沮丧地叹气，不大相信地自己尝了一口，然后信了。
“嗨呀，这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我明明都是按照菜谱的步骤做的，不应该失败的呀。”
慕颜看见他们嘴唇一张一合，但说了什么，全都听不清了。
刚刚……好像是她咬过的……
她瞪大眼睛，看着霍倚楼，小声地提醒他。
霍倚楼咀嚼的动作一顿，慕颜都以为他下一秒要吐出来，但他什么也没做，喝了一口水，“是吗？”
反正口水都尝过了，好像也没什么。
霍倚楼起身，“我去倒杯水喝。”
在饮水机前面陷入长达半分钟的发呆，迟缓地反应过来，他刚吃了一块别人咬过的蛋糕。诚实地说，那块蛋糕的滋味太过霸道，即便已经吞了下去，味道还是占据着味蕾，久久不能散去。
苦、涩、坚硬的口感还有噎着的感觉，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轻微的心理不适。
很轻微，出乎他的预料。
用那一句“反正口水都尝过了”是说服不了自己的，因为如果有过一次，再有这种经历，就会更加不适。大脑会率先记住那种坐立难安的感觉。
所以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亲密关系吗？他在逐渐接受和慕颜的亲密关系？
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他是一个对生活变动很敏感的人。
这问题好像有点深奥。
因为他去得太久，慕颜担心他，便悄悄走近，说：“你要是特别不舒服……”
“也没有。”这是很诚实的答案。
“哦。”慕颜点点头，转移话题，“阿姨刚才在说，你小时候被女孩子追到家里来。”
“是吗？”霍倚楼皱眉，不记得有这回事。
慕颜低头笑：“阿姨还说，你肯定会说‘是吗，不记得’”。
“哦。”霍倚楼将身体重量放在桌子上，拿着杯子的手往嘴边送，“难道你能记得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吗？”
慕颜摇头，又笑，问：“那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霍倚楼大概听明白了她的潜台词：那我是无关紧要的事吗？
“记得。你点了杯果汁，喝到底的时候吸了一声，然后你懊恼地嘶了口气。临走的时候，你还偷拍了我。这么说起来，你是惯犯。”
慕颜：“……”
她小声辩驳：“可是除了偷拍的，我还没有你的照片呢。”她拿出手机，朝霍倚楼晃了晃，“你被动，让我正儿八经拍张照。”
慕颜认真的调试角度，然后拍了一张：“茄子，笑一下。”
霍倚楼当然不会笑。
但慕颜看着手机上的照片还是很满意：“好看。”
“啊对了。”她一惊一乍，“我们拍个合照好不好？”谈恋爱连一张合照都没有，那也太可怜了吧。
霍倚楼没说话，慕颜扯了扯他的衣袖，撒娇：“好不好？”
“好吧。”霍倚楼妥协。
慕颜当即窝到他身侧，举着手机勉强拍了个两人都入镜的照片。
保存，设置为屏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