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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禾凝声道：“平时的你虽然......”
“稍微停一下，我知道你是想夸我，欲扬先抑的手法就不要用了。”
蒋玄毅打断林书禾施法：“直接夸吧，相信本王，能够承受得住！”
“......”
林书禾顿了一下，道：“总之，今日的你较往日而言少了分寸，如果不是发生什么事情的话绝对不会如此。”
“这么了解本王啊？”蒋玄毅戏谑道：“郡主有没有想过，说不准是本王今日突然不想装了呢？”
林书禾自信道：“虽然不如你，但看人的眼光我还是有一些的。”
“不要岔开话题，说说看，发生了什么，让你今天这么失态？！”
“昨天看了一些资料，对本王幼小的心灵产生了打击。”
蒋玄毅沉思片刻，实话实说道：“所以今日放飞自我了一些，冒昧之处还请郡主见谅。”
林书禾好奇道：“是什么资料，能对秦王殿下你产生打击？”
“关于南州上流势力的私产问题。”
蒋玄毅沉声道：“怎么说呢，本王觉得做人做到我这种程度，就已经足够人神共愤了，可没想到总有些人想要告诉本王，我是个好人！”
林书禾眸光闪烁，似是想到了什么，语气陡然间冷了几分。
“不知道是什么资料，可不可以让我看一下呢？”
“资料上的东西总是显得虚幻，”蒋玄毅喝了一口茶：“过两天，咱们去现场看看你就知道了。”
林书禾疑惑道：“过两天，看不过眼的事情你居然肯忍下来？”
“主要是他们停工了，现在过去杀人本王不占理啊。”蒋玄毅解释道。
林书禾愈发觉得有趣：“你秦王殿下什么时候，开始讲理了啊？”
蒋玄毅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本王讲不讲理不要紧，主要是有些百姓，他们需要知道这份理！”
“果然，秦王殿下还是把百姓放在心中的。”林书禾轻笑道：“以你这样的心性，估计做不了昏君啊。”
蒋玄毅摇头道：“不要太过抬举本王。”
“现在不是在京都，本王如果想要做出一番事业，必须得依靠群众。”
“真要莫名其妙杀一批人，人心可就散了！”
“君子论迹不论心，”林书禾认真道：“单论秦王殿下的行为，就值得歌颂。”
蒋玄毅笑道：“本王不要歌颂，要郡主你本人...的奖励。”
“好啊，”林书禾手撑在石桌上：“如果那天秦王殿下真的成长为了世人称颂的贤王，我本人亲自奉上......”
“一份大礼！”
蒋玄毅‘啧’了一声：“真没意思，被本王调侃，你应该眼神厌恶，打骂“登徒子”才对！”
“刚刚的行为，一点都不好玩！”
“呃......”
林书禾眼神古怪：“秦王殿下，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有吗？”蒋玄毅否认：“本王只是觉得，郡主违背自己内心，会对之后的修行产生影响。”
“对，本王是关心你啊！”
林书禾微微一笑：“多谢秦王殿下关心，不过修行的事情我自有计划，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说真的，只要了解了秦王殿下的真实性格后，是个人都很难对你产生厌恶感吧。”
蒋玄毅闻言，惊得手中筷子都没拿稳，‘啪嗒’一下掉在了石桌上。
“不是，你刚刚还骂本王来着......”
“秦王殿下听说过什么事爱之深恨之切吗？”
林书禾不紧不慢道：“况且，如果不是刚刚你太过放肆，人家也不会......”
“其实你只要温柔的和我说，你说的那些东西，也不是......”
“不可以！！！”
蒋玄毅猛地一挥手：“郡主，你正常一点，我还想好好吃个饭，求你了。”
林书禾瘪了瘪嘴：“可人家现在，挺正常的啊，秦王殿下要不要凑近看看，不要对我产生误解才好。”
蒋玄毅：(-ι_-｀)
“一定要这么恶心本王吗？”
林书禾轻笑出声：“哈哈哈，怎么，就允许你恶心我，不允许我恶心回来吗？”
“果然啊，人不要脸之后，轻松了好些，怪不得你平常都...哦，这是都能说的吗？”
蒋玄毅：(︶︿︶)＝凸
“虽然不太懂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觉得受到了冒犯。”
林书禾收敛笑意：“好了不闹了，你再吃些东西吧，顺便我跟你上商量些事情。”
“说吧，本王听着。”
通过一个国际友好手势，蒋玄毅暂时将场面掌控了下来。
林书禾询问道：“昨晚你用的那个手铳，你手里还剩下多少？”
“还有很多啊。”
蒋玄毅就知道是火铳的问题，心中早就打好了应对之法。
“问这个干什么，你要买啊？”
林书禾模棱两可道：“就是问问，昨天看你用出来，跟平时市面上的火铳很不一样，有点好奇。”
蒋玄毅遗憾道：“原来只是好奇啊，本王还以为你要买呢。”
林书禾故作随意道“你知道的，除非大批量生产，要不然火铳这东西在战场上的用处不大。”
蒋玄毅点头道：“自从火铳问世，流淌在市面上的也就百十把，平时当个玩具还行，在战场，还真一般。”
“你说发明火铳的人也是，为什么不多流通一些呢，还能多赚些钱？”
林书禾猜测道：“能发明这东西的，估计是个真正的大师，不愿意让自己的发明染上鲜血吧。”
“他要是真怕染上鲜血，就不会发明这东西了。”
蒋玄毅摇头道：“本王觉得啊，他是被人控制了，不敢多发。”
林书禾讶然道：“这..有些极端了吧。”
“nononon——”
蒋玄毅晃了晃食指，压低声音道：“你想想看，一个天赋异禀的匠人，因为从小的血海深仇立志要创造出一个灭世武器为家人报仇，数十年后，终于成功！”
“看着手边的武器，他放声大笑，准备找个时间就轰死当年的仇人报仇，可没想到......”
说到这里，蒋玄毅似是感受到了匠人的心情，虎目含泪。
“就在他准备这么做的时候，却被一个带恶人发现，拦了下来，甚至将他压入了大狱。”
“报仇计划，就此夭折！”
“可悲可叹，可叹可悲，这怎么能不是一个催人泪下的好剧本呢。”
林书禾举手道：“有个问题，为什么那个带恶人一下子就发现了那个匠人呢，还正好处在他发明了武器，想要报仇之前。”
蒋玄毅轻咳一声：“因为那个带恶人，前期是个带好人，如果不是他全力支持匠人，匠人都完成不了武器的研究。”
“所以他才能第一时间发现匠人的行踪，将其一举拿下。”
“此人心怀叵测却智勇双全，所行所举都有深意，真是令人赞叹！”
“令人赞叹？”林书禾无奈道：“秦王殿下，对于一个恶人，如此吹捧是不是不太好？”
蒋玄毅摇头：“你不懂，现在一个有脑子的反派可受欢迎了。”
“如果再加上些悲惨的身世，比如去世的妈，家暴的爸，不怀好意的兄弟.......”
“等到上映了，本王都不敢想他能多火。”
林书禾眨了眨眼，附和道：“虽然听不懂，但莫名的感觉还挺刺激的。”
“可是为什么这个恶人不愿意匠人复仇呢，难不成恶人也是匠人的仇家？”
蒋玄毅摇头，叹息道：“这样的话，这个剧本可就太俗套了，恶人的逼格瞬间也降低了不止一个档次。”
“原因很简单，恶人也有自己的仇家，他也要积蓄力量为仇家报仇！”
“后期给这个恶人一洗白，一个顶流的诞生！！！”
林书禾：(￣^￣)
还是那句话，听不懂，但莫名的燃！
“秦王殿下，问一句，这个故事的结局会是什么呢？”
蒋玄毅眼帘低垂，冷笑道：“当然是HE了，经过多年的蛰伏，恶人和匠人都复仇成功，匠人的发明也传遍了大江南北。”
“当然，也可以是FE，复仇成功后，匠人开开心心地在前方欢呼，后方恶人满脸阴鸷，举起火铳对准了匠人......”
“这主要是为了续作，要是火了又能割一波韭菜了！”
“好了好了，”林书禾打断蒋玄毅的设想：“秦王殿下，如果有时间，且这段戏剧拍出来的话，我一定回去现场支持的。”
“不过现在，我们可以谈正事了吗，比如火铳？”
“你不就是好奇吗，算什么正事。”
蒋玄毅撇了撇嘴，继续道：“你听本王说，本王里面还设计了一些有趣的设定。”
“比如恶人其实内心柔软，平时见到花朵凋零都会刨个坑将他们埋葬，顺便为它们吟诗超度。”
“再比如，匠人也并非外表的那么好，他......”
“停！！！”
林书禾忍不住了，大喊道：“秦王殿下，我承认，我对昨晚你拿出的手铳很有兴趣，如果可以的话，想要买一些！”
她算是发现了，不能以对常人的态度对待蒋玄毅，那样只会陷入到他的节奏当中。
而在他的节奏里，蒋玄毅可太如鱼得水了，主要是经验太丰富了。
面对他只有一个方针，莽，就是硬莽，要不然迟早得被逼疯。
“哦，原来郡主是想买本王手上的火铳啊。”
蒋玄毅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郡主，既然是要买火铳，你怎么不早说呢，你早说本王不就不给你讲故事哄你开心了吗？”
“你怎么不早说呢，你早说本王不就直接说价钱，咱们好聚好散了吗？”
“你怎么不早说呢，你早说本王......”
砰！
林书禾猛地一下拍在桌子上，咬牙道：“秦王殿下，我错了，能不能商！量！正！事！”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
蒋玄毅被吓了一跳，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几分：“那...好吧，郡主你能出多少钱啊？”
“不好意思，失态了。”
林书禾努力平复好心情，平稳道：“我能出多少钱，要看在秦王殿下能出多少支火铳。”
“我再北境掌军这么多年，手中的存款还是有一些的。”
蒋玄毅想了想，从怀里掏出火铳放在桌上，滑到了林书禾面前。
“既然郡主这么豪爽，本王就先送你一支，当是见面礼了。”
谁家好人在自己家里，早晨起来怀里藏火铳啊！
看着眼前的火铳，林书禾额头忍不住跳了两下，确认了，这家伙刚刚胡侃了那么老半天，绝对是故意的！
不过，那个故事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林书禾拿起火铳端详了一下，手臂伸直指向远方。
“秦王殿下，今天的火铳里，有弹丸吗？”
“有啊，你可以试试。”蒋玄毅随意道。
林书禾目光望着远方，片刻后还是将火铳收了起来。
“谢秦王殿下的礼物了，我很喜欢。”
“不过试试就算了，有殿下在旁边，赌弹丸这种事情，我还是少做为妙。”
“不知秦王殿下除了火铳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武器。”
蒋玄毅点头，果断道：“有啊，不过那些可比火铳要贵得多，你想要啊？”
“贵倒是不要紧，主要是威力这方面？”林书禾反问道。
蒋玄毅保证道：“放心吧，肯定对得起本王出的价格，只是怕郡主你出不起。”
“我出不起？”林书禾嗤笑道：“笑话，我执掌北境这么多年，区区武器我还配备不起了？”
蒋玄毅赞叹道：“要的就是郡主这个魄力。”
“稍微等本王一会儿，等吃完早饭，本王带你见识一下本王的武器研发部。”
“武器研发部？”
林书禾好奇道：“不知道等会儿，能不能看到秦王殿下故事里的那位匠人呢？”
“当然，”蒋玄毅笑道：“只不过，他可能和你想象的...有些不同。”
林书禾附和道：“举凡大才，势必会有异于常人之处，放心吧，我心中已有准备。”
更何况，他还是你的下属！
在心底加了一句后，林书禾表面仍旧喜笑颜开，一副期待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