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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你有什么愿望？”
陆仞望向海厌，有一阵恍惚。
按照原本的剧情，不光是他，死在了千元之子的手上，就连他手底下的这些凶兽，也全都死的死、伤的伤。
既是上古凶兽，此方世界独一无二，也总归是有些保命的手法。
即便他们之间乃是主仆契约，但在契约联系中断之后，也有凶兽能够保下自己的性命。
海厌便是其中之一。
厌，乃是满足的意思。
而不是被大海背弃。
他在主仆契约断绝之后，走上了一条与气运之子作对的道路。
鲛人乃是雄性为皇，自然，雄性乃是哺育者。
陆仞在拍卖会上，拍卖的蛋，便是海厌的蛋——这两颗蛋生机几乎快要消散，亟待寻求解脱之法。
而上辈子，这两颗蛋，在陆家破灭之后，被秦元搜刮到，转手赠送给了他后宫中的女人。
而这两颗蛋终究没有破壳。
海厌早便已经想好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道：“我想要一株石生花。”
石生花。
乃至于石缝中，顽强生长出的灵花，不粘尘土，不染尘埃。
其最大的作用便是促进灵兽血脉进化。
白泽之血也有同样的功效。
早些年的时候，陆仞曾经见过白泽。
不过那时白泽已经垂垂老矣，选择奔赴死亡，待天地重新孕育新的白泽。
陆仞运气尚可，获得了一些白泽之血，以及白泽之骨。
但，那些岁月获得的骨血，全都已经耗空了。
可别小看他手下的这些凶兽，又一个算一个，全都是消耗大户。
世人皆知，陆仞手中有三大凶兽。
却无人所知，在他天牢中的看守者，全都是被他契约的凶兽。
而他只将曾经暴露于世人目光下的凶兽带于身侧。
所谓天牢和地牢的差别，便是地牢中的修真者，有朝一日还能放出。
天牢中的犯人……
永无见光之日。
将他们身上可剥夺的东西全都剥夺，之后，不论是他们的骨血，还是他们的天赋，或者是他们的生育能力，都会造福于陆家。
——如若不然，陆道然身上的剑骨是从哪来的？
只是这些事情不与他人分说。
而世间之事……又何来对错？何来正邪？
“你要石生花？”陆仞略一想就明白了，海厌为何想要石生花，“为了你的那两颗蛋？”
海厌摸摸鼻子，点点头。
“正是。”
“那两颗蛋是我含辛茹苦生下哺育，却迟迟都没有破壳的机会，若是有石生花，为灵液相助，说不定还有能见得这天日的机会。”
鲛人向来都是雄性生育、雄性哺育。
雌性更多为战斗者和巫师。
“陆家没有石生花。”陆仞道。
早些年，陆家倒是还能找到两株，但在他获得了上界传承之后，陆家族库中的大多数灵花灵草，天才地宝，全都被两位长老拿去炼丹炼药炼器了。
现如今，陆家的丹药资源和宝具倒是数不胜数……
其他资源少了很多。
海厌想要石生花，属实不是个时候。
“运气好的话，二位长老那里也许还有些残渣。”
海厌直接沉默了。
要说他最不愿意接触陆家的谁？
无非就是陆润清和陆润恭二位长老。
这二位长老，一个想要他的血，一个想要他的鳞片，每每见之，必被他们薅下一层羊毛。
令鱼头疼。
“不过……”
就在海厌偃旗息鼓时，陆仞话锋又一转，“灵芽秘境倒是快开了。”
“当真？”海厌当即喜上眉梢。
他好话一箩筐，“主人，可否为我带回石生花？若是没有石生花的话，其他灵药也可！”
“我那两个崽儿，实在不应该就此殒命。”
这是当然。
就算他不说，陆仞也不会放任两个鲛人蛋，但如此陨落。
那可是令人神往的无尽之海。
陆仞当初之所以契约海厌，并不是在无尽之海中进行的契约。
他落难逢死，拼着一口气，将追杀他的人全数杀死吃掉，却护不住怀中的蛋。
陆仞出手相救，唯一的条件便是契约，为自己所用。
海厌身处绝望，对这只伸出的手，却只能用力握住。
此后，他再也没有回过无尽之海。
“你确定要我为你带回？”
海厌认为，陆仞虽说不是一个仁慈的主人，但从来都不会拒绝他们这些契约兽的请求。
他从未想过，竟会得到一句如此反问。
他当即一愣。
“不能吗？”
陆仞摇摇头，“并非是不能，而是我以为你们会愿意跟我一起去。”
什么？！
海厌当即瞪大眼眸，不可置信。
“我们？”
“可是……”
他很清楚。
陆仞口中的你们自然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也不可能带上了本就能自由进出的穷奇几个。
那说的便只有天牢中的他们……
可他们负责看守天牢，还与天牢绑在一起，若是他们离开的话，他们所负责的那一层天牢监狱，便会陷入混乱当中。
不光是在其中受罚，还要看着那些人，免得他们作乱。
陆仞提出来的提议，虽对他有很大吸引性，但他还是艰难的摇了摇头。
“我虽想……但……”
海厌的表情犹犹豫豫充满了不甘和无奈。
“不必担忧。”
陆仞忽的说道。
“我知道你们心中在想些什么，但这次，有这东西在，你们可与我同去。”
他手中的月牙项链熠熠生辉。
陆仞在得到这个所谓灵泉空间的时候，便发现了其中的不同之处。
什么灵泉空间？
这分明自成一方小世界，而且其中自有规则。
甚至……是由多个不同的道台所组成！
若是它原本的持有者虞春岚能够参透其中奥妙，说不定能够立地飞升！
可惜这东西现如今便宜了他。
不。
这根本就不可惜。
这东西放在他手中，能发挥的作用，大得多。
甚至可以将原本陆家的整个天牢囊括进去，一并带走。
他实力强横，对这处空间的掌控力也更强。
虞春岚以为只是交出空间，不抹消自己在上面的灵魂印记，便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但她大大低估了一位强者的手段。
陆仞在入手这月牙项链的瞬间，便抹除了上面，于他而言根本不牢固的印记，将自己的灵魂印记打上，几个出入，便已明了。
别说是天牢了。
就算是陆家……
只要他想，都能随身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