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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X章 克拉苏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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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这铁血号的决斗笼内,彼得赤裸着上半身,那巨大的脚掌接触着同样冰冷的地板,令他感受到一股寒意从他的脚底传到入他大脑。
    彼得抬起盯着地板的视线,看向同样赤裸上半身的连长克拉苏,连长的身上有着无数的伤疤。这些伤疤有的看起来比较新,有的很旧,也许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
    此刻的彼得突然意识到,他的连长是一位军团老兵,可能是军团中最老的那一批。毕竟他在原体还未回归时就已经为军团服务多年,为伪帝的帝国征服了无数世界。
    彼得盯着连长那双蓝色的眼睛,他多么希望连长能说点什么,哪怕是责怪自己,哪怕是痛斥自己,痛骂自己害死了他。
    但克拉苏连长什么也没说,他只是冲将他包围的九名兄弟点了点头,似乎是在给予他的兄弟们一种许可。这他最后的命令,同意众人接下来的行为。
    但众人只是一言不发。终于,第一个打破沉默的人出现了,是瓦利卡尔·海恩大营长,他们的长官,原体父亲战术计划中的诱饵,本该在钢铁囚笼中死去的兄弟。
    他本可保持沉默,毕竟违抗父亲作战计划的是彼得,作为被拯救者,他只需沉默就会万事大吉。只要他不愚蠢的为下属克拉苏求情,甚至都不会参与抽签。
    瓦利卡尔大踏步的冲上前,挥起他那基因改造的巨大拳头,猛的击向克拉苏的后背。沉重的拳头命中阿斯塔特的背部,发出沉焖的撞击声,然而克拉苏仅仅是稍微一踉跄。
    终于,有了营长的带头,已经半张脸毁容的安东尼也走上前,一拳打向连长的胸口。这一拳足以让凡人的肋骨完全粉碎,然而阿斯塔特的肋骨是成板块状,帝皇的设计很好的承受住了安东尼的拳头。
    巴尔纳巴斯则是攻击向了,连长的膝盖,试图令这位骄傲的战士跪下。然而,不论受到多少次攻击,他们的连长依旧屹立不倒。
    彼得动手了,他捏紧拳头重重的一击,狠狠的打在了连长的腹部。防御较弱的腹部出现伤口,连长的鲜血溅在彼得的皮肤上,阿斯塔特那饱含血氧的鲜红血液迅速就凝固了。
    于是彼得更加用力,更加用力,与周围的八位兄弟一起向着克拉苏连长不停的挥拳,不停的攻击他。
    伴随着拳头如狂风暴雨般落下,克拉苏连长的呼吸变得急促,现场除了拳头落在肉体上的声音以外,再无其他。
    决斗笼外上百名钢铁勇士沉默不语,他们只是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切,没有任何啜泣之声。
    九位兄弟努力的迫使他们的连长跪下,然而克拉苏连长并未就此屈服,他依然昂首挺胸的面对着攻击,他无所畏惧。
    克拉苏连长的意志力是坚硬如钢的,然而他的身体依旧会在彼得一行人的攻击下慢慢摧毁。
    彼得不明白连长为何要这样死去,抽到白色石头的应该是自己,应该死的是他。
    克拉苏连长被打的皮开肉绽,但痛苦远未停止,众人依旧努力的对着连长挥拳,令他流出的血染满决斗笼的地板。
    彼得努力的不让自己去思考这些问题,这是命令,是任务。这是祂对于他们这些不和心意儿子们的判决,对于自己违抗他命令的冷酷惩罚。
    彼得却忍不住继续思考,我们的连长死的毫无尊严与荣耀,他没有犯下任何错误,行为没有过失,没有任何个人原因作为他落到如此境地的理由。
    仅仅因为他手底下的一名小队长违抗了原体的作战命令,拯救了本该死去的“诱饵”,错失了在钢铁囚笼中杀死更多帝国之拳的机会。
    他才是犯错的人,死的本该是他,因为我们杀死的人在我们参加过的无数次艰苦战役中救了我们不止一次,他是我们的连长,而我们是他兄弟。
    无论是哪场战斗,连长始终是强且坚韧的堡垒,而我们竭尽全力想要成为配得上他领导的战士。
    彼得不由得感到了一阵悲伤,连长的鲜血溅满了他的全身,彼得只是挥拳,不停的挥拳。头部以及咽喉是被禁止攻击的,因为这会缩短处刑的时间,从而无法达到惩戒的目的。
    无数拳头不停击打在连长的身上,也不知过了多久,连长被基因强化过的骨头终于在反复击打中断裂了。
    他身上在战斗中留下的无数伤疤,以及镶嵌在皮肤上的神经接口都被鲜血所覆盖,这位军团的老兵,其荣耀被无情的践踏。
    即使是阿斯塔特也难以忍受如此痛苦,但连长仍然紧咬牙关不将其表达出来。
    彼得多么希望他的连长能早点死去,这样他的痛苦就结束了。
    他仍然记得第一次见到连长时,连长所说的话“伪帝将献祭全人类,从而成神,而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全人类,现在的牺牲是为了人类的未来,军团与原体所做的都是对的。”
    终于连长倒下了,痛苦压垮了这钢铁筑城的堡垒,鲜血从他的口中涌出,连长艰难张开嘴,不知是想呕出口中的鲜血还是想表达什么。
    然而彼得一行人没有因此停下,他们不敢停下,多让连长活一会儿就多让他承受一会儿痛苦。
    包括彼得、瓦利卡尔、安东尼、巴尔纳巴斯在内的九位兄弟,他们用拳头打断了克拉苏连接在一起的肋骨骨板。彼得将手伸进去,用手指撕碎连长的内脏。
    如果连长只是一个凡人,他会因此在一瞬间死去,但对阿斯塔特却没那么容易。
    此刻彼得与他的连长紧紧相拥,四目相对,好似他们是多年的好友,不,他们本来就是兄弟。
    终于,克拉苏连长吐出了口中的鲜血,他张开嘴,试图说出上百年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
    “彼得……我们……”
    彼得默默的注视着他的连长,等待着连长的死去。他发现克拉苏连长眼角似乎有红色的液体流下,他不知那是额头留下的鲜血,还是眼泪。他只在凡人身上见过这种软弱的表现。
    这红色的血水顺着连长的脸颊流下,要落在地板之上,连长也说出了他的遗言。
    “彼得,我们……都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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