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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丽安临时有工作要对接,带秦天到学校边的甜品店坐下,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把手机给秦天让她想吃什么就点。
点了两块蛋糕,秦天一边吃一边看着窗外,想象如果霍燃突然出现在街对面就好了,虽然她不能跑过去找他,但只是见到他,她就会莫名很开心。
发了会儿呆,李丽安在对面合上电脑,拿起勺子挖了口秦天留给她的那一半蛋糕老生常谈问,“最近有没有好好学习?”
“有啊。”
“没早恋吧?”
那双明亮的杏仁眼微微一闪。
李丽安盯着她的侧脸狐疑道,“干嘛心虚?你不会跟乔恒一那个小子好上了吧!哎呦!我都跟你妈说了别整天让他和你混在一起。”
“什么啊??”秦天不可思议,“我才不会跟乔恒一早恋!“
“真的?”
“绝对!”
李丽安见她这么信誓旦旦,松了口气,“那就好。”
“对了。”秦天忽然凑过来,“我的意见表你有没有交给《贵族学院之光明与黑暗》的老师啊?她怎么说?恶毒男配还会死吗?”
“给了,人家忙着呢,不一定会看。”
“你就不能跟她说一声嘛!我真的不想他死,他死了我就不买杂志了!”
李丽安对小孩的无理取闹感到无语,“这么喜欢让反派活下来,你长大自己去画不就好了?”
“我哪能一下子长大啊!我现在就想看漫画嘛。”
“好了好了,吃不吃海鲜自助?晚上睡我家?我跟你妈说一声。”
海鲜自助?秦天的眼睛立刻亮了,什么漫画全部?到九霄云外,晚上还能去李丽安家睡,意味着可以看一晚上电视!
“李丽安你也太好了吧!”
周一,秦天元气满满地上学。
阳光很好,微风吹拂,她心情舒畅,扶着自行车走进校门。
忽然,一个高大壮的男生堵在她面前,“你是高一一班的秦天?”
秦天看着面前的男生,感到面生,“你是?”
他魁梧的身后冒出一个长得像《哆啦A梦》里小夫的矮个男生,“连我们高三四班的虎哥都不认识?”
虎哥?
“胖虎?”
这段插曲没怎么影响她的心情,面带微笑地从后门走进教室。
门边位置上已经坐着人了,低着脑袋看着书。
一个周末没见,淡淡的生疏横亘在两人之间。
她垂着眼拉开书包,在余光中看到他抬头看了过来。
她把作业本卷子拿出来,杨小羊忽然开口,“秦天,物理作业借我抄。”
秦天让她自己拿。
她慢悠悠地翻着,从物理课本中抽出一张空白卷子,“你也没写啊。
“怎么办呢,第一节就是物理。”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
她心如死灰地看着那张崭新的卷子,翻了翻,可上面并没有变出字来。
一丝略带矫情的生疏立刻被打破??“霍燃,你的卷子能不能借我抄一下?”
“求求你了。”
从秦天坐下开始,他就一直默默听着她们的对话,精准地拿出物理卷子,递给她。
“谢谢谢谢。”
他的卷子干净又工整,两个人抄得飞快,在被物理老师制裁的恐惧中,将羞耻心全部?掉。
万诗嘉到教室直奔秦天座位,“秦天!”
秦天埋头苦抄,头也不抬地问,“咋啦?”
“你是不是惹到高三四班那个胡虎了??他放话说要找人打你!”
“啊??”秦天正aabcd地抄着,听到有人要打她,抬头震惊道,“为什么呀?胡虎是谁?他打得过我吗就敢放话。”
“你不认识?听说他今早跟你告白被拒了。”
告白?秦天恍然大悟,“哦,是那个胖虎啊。”那她确实打不过…………………
“你怎么拒绝他的?”
“我跟他说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他问我喜欢什么类型的,我说喜欢怪盗基德那种,他就不说话走了。”
“......”万诗嘉想象了一下胡虎的外形,和怪盗基德确实相差甚远。
“哎,不管了,他能拿我怎么样?大不了我就告老师。”
“你小心点!听说他在外校有好多“兄弟”,你这段时间别一个人单独行动,我们俩一起走。”
“呜呜谢谢你,对了你物理作业写了吗,要不要一起抄?”
“你怎么抄作业!”万诗嘉作为班长,立刻将桌子中间的卷子抽走,看了眼姓名栏,“霍燃?怎么又是你!自己学习好就老把作业给秦天抄,你以为你这样是对她好吗?”
霍燃看着自己的卷子在空中挥舞“我………………”
“你不要说他。”秦天抱住她的胳膊眨眨眼,“我抄完肯定会好好听讲的,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杨小羊与她合奏,“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最终她们还是在物理老师进教室前把作业完成了,霍燃的卷子完成使命,皱巴巴地回到了他的桌上。
课上,他心不在焉地观察秦天有没有认真听讲,发现她和杨小羊又在书本下偷看漫画杂志…………………
万诗嘉的话像魔咒一样回荡在他脑海里,紧接着又出现秦天物理不及格趴在桌上大哭的画面。
他赶紧撕了块草稿纸,给她写纸条:“今天放学值日完,我给你讲物理卷子吧。
纸条被折成小方形丢回来,他打开看:“好呀:)”
对过的女孩朝他牵了牵嘴角。
他也马上朝她笑。
“霍燃,有什么好笑的,要不要上来跟大家分享分享?”物理老师在讲台上问。
全班人都转过身,霍燃连忙将视线从秦天脸色移开。
他低下头,看着纸条上圆珠笔画的笑脸,想到万诗嘉说她被高年级的人缠上,又加上一行:“你没事吧?”
想了想,又将那几个字涂黑,换成,“讲完题我想送你回家,可以吗?”
傍晚,霍燃推着她的车,两个人走得很慢很慢,连路上拉着买菜车的老人都走得比他们快。
“怪盗基德是谁?”
“嗯?”秦天抬起头,“你没看过《名侦探柯南吗?》”
霍燃摇头,他只在小学时看过教英语的动画片。
“怪盗基德是《名侦探柯南》里的角色,高高的,帅帅的,会变魔术还会飞。”
他盯着自行车篮里秦天书包上摇晃的白猫头,问,“你喜欢他?”
秦天脱口而出,“喜欢啊。”
“喜欢他什么?”
她就喜欢他高高帅帅、出场酷炫,但这样好像显得有点肤浅…………………
“喜欢他聪明,爱笑。”
霍燃平平的嘴角立刻上扬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即使走得再慢,路也总有个尽头。
秦天在楼下锁好自行车。
霍燃说,“如果有什么不会的题,下次我再给你讲吧。”
秦天猛地看到他身后正走来一波邻居大妈,她们都跟她妈妈可熟,要是看到她跟男生一起,就不得了了!
她推了推他,“你快走吧。”
霍燃刚弯起嘴角,她已经快速挥了挥手,小声“拜拜”,转身跑上了楼。
晚上,秦天在台灯下写作业。
平时,她都只做自己会的题,不会就跳过,但今天,她把不会的题都整整齐齐抄到一本新本子上。
第二天上学,她刚进门,远远就看到胖虎和小夫站在教学楼的暗处,盯着她的方向。
秦天皱眉,在绕开和向前之间选择了向前。
“秦天。”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她。
霍燃从她斜前方走过来,“早。”
秦天立刻表情管理,“早呀。”
他走到她的左侧,面无表情地扫了眼角落里的两人。
他手上的石膏已经拆了,只有手掌还缠着一段绷带,但光看脸就能认出他就是那位传说中一人单挑一个篮球队的恐怖转校生。
走到楼梯口,秦天让霍燃回头看一眼,“有没有人在跟着我们?”
霍燃瞥了眼身后,挤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没有。”
他们走上楼,秦天说她昨晚做作业整理了好多错题,今天放学再给她讲讲吧。
霍燃说没问题。
为了避开老师和其他同学,他们溜进美术教室里,面对面坐下,秦天把整理好的错题翻开。
霍燃右手握着笔,开始给她讲,一边讲,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
秦天双手交叠在桌边,下巴抵着手背,看着他写的字,时不时点头应两声。
虽然他的声音很好听,但语调平得像一条直线,秦天听了犯困…………………
他的身上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很好闻,有点像李丽安带她去吃的一种长方形、软软的蛋糕………………
她深吸了口气,往前凑了点,鼻尖靠近他的袖口。
他的手白皙修长,右手握笔还有些吃力,骨节透着红晕,秦天忍不住盯着看,早就听不清他叽里咕噜的讲题声了。
她趴在桌上抬起头,霍燃仍在做题的思路中,垂着眼眸没有发现,长长的睫毛,眨眼时,蝴蝶振翅似的扇动着,她屏住呼吸,视线下移。
他的嘴唇看起来很软。
秦天忽然抬手,食指微微触在他的下唇中心,霍燃没有动,缓缓抬起眼,在紊乱的鼻息中和她对视。
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安静地垂下眼睫,目光点在她指尖触碰的位置。